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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沒事就發帖 沒事就發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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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年少氣盛

笑舞狂歌五十年,花中行樂月中眠。

  漫勞海內傳名字,誰論腰間缺酒錢。

  詩賦自慚稱作者,眾人多道我神仙。

  些須做得工夫處,莫損心頭一寸天。

  回到公寓裡,曹宇和雨萍正在熱烈地討論著。最近網站走勢很好,這兩個也幹勁十足。

  「域哥,快來看哪,又有家大站想與咱們合作了。」曹宇沒發現我的無精打采,興奮地叫道。

  「噢,你和雨萍看著辦吧。」我丟下一句話,也沒去洗涮,就進到房間裡躺下。

  剛脫下的外套上,還是濕乎乎的一片,那是婷婷留下的淚水。我不能要求她什麼,等她終於哭夠,才把她送了回去。

  有些不放心,把她一直送到了宿舍門口,卻沒敢進去。如果被她們發現了蔣婷婷紅紅的眼圈,怕陳梅等人會把我給吃掉的。

  瞪大雙眼躺著,只覺得全身從沒有過的疲憊。

  曹宇端了杯水進來,關心地問道:「域哥,發生了什麼事情?」

  勉強地擠出一絲微笑,「沒什麼曹宇,有點不舒服,你去忙吧。」

  雨萍也跟了進來:「要不就醫院看一下吧。」

  擺擺手示意不要緊,*著床坐起來:「沒事的雨萍,休息一會兒就好啦。對了,最近學校裡有沒有什麼新鮮事?」

  「很新鮮的倒沒有,有一件舊事,跟你有關?」

  「什麼?」有一段時間沒到學校裡去了,不知道什麼會跟我有關。

  「你的那家咖啡店早就賣了,知道現在是誰接手經營了嗎?」

  我搖搖頭。

  曹宇接著道:「是那個叫杭海生的。」

  杭海生,是他!我們之間發生的詳細經過,從來沒對他們講過,曹宇可能隱約知道一點。

  我的心裡泛起一絲苦笑,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是他呀,想不到這個大富翁還對這種小東西感興趣。無所謂了,反正賣了,誰開還不一樣。」

  見曹宇還想再說,止住他「我累了,想一個人躺會兒,你們做事去吧。」

  雨萍乖巧地一拉他的手,兩人走了出去。

  杭海生,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我幾乎把他給淡忘了。只留下心底隱隱的痛,想不到又被提了起來。

  就這麼想著,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大早,勉強打起精神去雅都上班,剛進辦公室坐下,就被余經理叫了過去:「小域,今天陪我去現場看看。」

  余經理相邀,只得收起自己滿心的不悅,痛快地答應。王允民一直說她業務很棒,不知道做這個再好能好到什麼地方,正好趁此機會學習一下。

  這一天跑了幾處已經交工的房產,因為一些小的細節,住戶提出了質疑。按說這些問題已經交到了物業管理公司手中,已經不在公司的管轄範圍之內了,可黃總為了公司的聲譽,要求只要有客戶投訴,售後服務人員一定要出面,解決不解決則是另一會兒事。

  而這些問題又集中在一個小區,又有黃總的特別交待,所以她才會親自出馬。

  跟著出來,我不太關心細節上的問題,只是看余經理是怎麼跟人打交道的,反正萬變不離其宗,事情的根本都是差不多的。

  見到客戶,余經理就不是在公司裡員工面前那副嚴肅的樣子,滿臉都是笑容,說話很客氣,給人很和藹的感覺。但一談到正事,馬上就又板起面孔,不再有笑容。點著頭一絲不苟地聽著,也很少插言發表自己的意見。

  多數人往往就會被她拿住,最後同意她的說法。

  走訪了幾家都是屢試不爽,我不由忘了自己的煩惱,認真地注意起來。原來做服務並不總是陪笑的,有時板起臉反而好處理事兒。

  她的工作也真有效率,中午只在外面隨便吃了個盒飯,本來比較棘手的問題,就這麼迎刃而解了。學著她的樣子,非常配合。加上自己的領悟,有時兩人還有個黑、白臉之分,事情辦起來出奇地順利。

  我對她感到欽佩,而余經理也表示出了對我的欣賞。

  人年輕,腿腳自然勤快,也還沒有養成那些拖拖拉拉的毛病。在以後的一段時間,只要有問題,余經理也願意帶上我一起出去。

  她是個爽快的人,一段時間相處,我們之間的關係逐漸融洽,彼此也有了一個新的認識。我學到了不少東西,漸漸地能夠跟她很好的配合,偶爾還會得到一聲表揚。

  工作上有了幹勁,那些煩心事就稍稍淡忘。只有一閒下來,才會冒出來。所以唯有拚命的工作,來掩飾住自己心中的不安。回到公寓,就努力跟曹宇、雨萍一起開拓網站業務,一直到累了、乏了,支持不住才去睡覺,不給自己思考其餘的機會。

  拚命的工作,漸漸得到大家的認可。勤奮總是沒有壞處的,只要你有付出,就會有收穫,慢慢地,我喜歡上了這個工作。

  一個多月後的週末,大可拉著玲玉突然找到了我,神色很是不友善。

  「老大,你究竟在搞什麼鬼,這麼長時間都不照個面了。」

  都是子弟兵,明白這倆人肯定不是為這個怪我,陪著笑臉道:「你們不是知道我正忙著打工嗎,能有什麼鬼可搞?」

  大可搖搖頭,沒接話,他變得穩重了很多,我有些不適應。

  可能是年齡漸漸大了,接觸外界多了,高中好友間也少了些當年的那種胡鬧,其實也少了許多應有的樂趣,也許這就是長大帶來的煩惱吧。

  「你少打叉,誰跟你說這個啦。」李玲玉不理會我裝出的嬉皮笑臉,「我們想知道你跟婷婷怎麼了?我去找了她幾次,都是悶悶不樂的。開始也沒多想,可上周她叫我和大可出來吃飯,居然帶了個男生作陪,我才意識到問題出在哪兒。」

  勉強把笑容堆起來:「那也是人家的自由嘛!」

  「婷婷對你多好,到底什麼事嘛,說出來多好。你這樣子,搞得兩人都痛苦的。」

  大可點頭同意玲玉的觀點,用力在我的背上捶了一下:「老大,你這人看起來話挺多,其實心裡藏的東西很少往外掏的,說的都是些沒營養的。就把真實的想法對人家講出來嘛,能有什麼大不了的,蔣婷婷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我看她跟那個男生也一般,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要再這樣下去,兄弟也沒得錯了。」

  「就是,你這人一點真心也不拿出來,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聽到這兩人的話,我的心似乎裂開了一條縫隙,拋開玲玉不談,大可那是我高中三年最鐵的哥們,居然也這麼看我。

  想到婷婷,我更不知道如何回答才是,總不能對這兩口子說是她先提出來的吧,那不更亂套了。

  婷婷真的是很好,對我更是沒說的。她送的那塊梅花表,如今還鎖在我的抽屜裡。最讓我留戀的自然還是山中那無拘無束的光景,那山裡的美好,曾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裡。即使我不敢去觸及,這一切又怎會揮之而去。

  但我要尊重婷婷,保全她的自尊。

  「真的沒什麼,不信你們打電話給婷婷,我們還是好朋友。」

  「你別這樣子,婷婷的心思我最清楚。」玲玉的眼裡居然有淚光閃動,她真是個值得交往的好人,婷婷有這樣的朋友,何其幸也。

  兩人不滿於我的遮遮掩掩,最終連頓飯也沒跟我吃,就拂袖而去,大可還算夠交情,丟下了一句:「老大,我希望不是真的看錯了你。」

  本已平靜下來的心情又因這二人的造訪而糟糕至極,害得我這兩天又是失魂落魄。如果不是許洋姐請我吃了一次飯,只怕這兩天都要絕食來表達自己的鬱悶了。

  週一到了公司,心情壞極。一個人悶坐著不想說話。以至於余經理過來一趟,都注意到了我不對勁,叫過去問話。可是這些能對誰說呢?她見問不出什麼,講了些年輕人要以事業為事的套話,卻也顯出了對我的器重。

  從她的辦公室出來,突然聽到大間裡傳出了吵鬧聲。經過一段鍛煉,我已經能夠習慣這種局面,仍舊從容地走了進去。

  「為什麼我們的房子會縮水那麼多?要好好給我們一個交待。」一個女人氣呼呼的聲音。

  養成的職業習慣,很快我就被吸引,暫時把自己的心事拋到一邊,注意起來。

  聽了半天,總算明白,原來這些住戶已經入住了一年多,有一家在重新裝修的過程中突然發現,實際的居住面積居然縮水了好幾個平方,請了人做了測量以後,證實果然如此,就幾家聯合找了來。

  王允民和另一位同事正在口乾舌燥地解釋,可事實擺在那兒,這些萬金油話自然不會收到效果。

  走到近前,把那個專業的測量報告拿過來一看,果然跟合同中的面積少了。心中怒氣大生,如果是我,發現這種行為也是難以忍受的。

  其實很多時候住房完工以後,可能會出現實測面積存在偏差,但大多都會與客戶協商,給予退賠或是補償。可公司這次一聲不吭,那就是明顯的欺詐行為了。

  把幾個代表讓到沙發上坐下,我做了一個大大超過自己權限的決定。

  「幾位放心,如果確實證明面積有誤,公司一定會給予補償的,請大家先回去,我們落實一下。這是我的工作牌號,請大家記下,公司會處理好的。」

  我的話,把幾位同事嚇了一跳,因為這整幢樓的面積都出現了問題,如果真的要賠償,這可一筆大數目,更會對公司的聲譽有影響。牽涉面這麼廣的事情,就連余經理也不會輕易開口做主的,這顯然不合情理。以前也遇到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以拖為主,然後再局部處理,各個擊破。像我這個弄法,可能會捅出大婁子來。

  但這話卻讓住戶聽著舒心,又稍作詢問之後,一群欣然離去。

  期間聽到了人的匯報,余經理又把我叫了過去: 「小域,你怎麼回事,這麼大的事也敢亂講?應該先向黃總匯報,然後請律師來想辦法的,你這樣說了,如果以後處理不好,會引發更大的糾紛的。弄成這樣,我也幫不了你了。看你黃總怎麼辦吧。」

  「余經理,謝謝你一直對我的照顧,這事不會給你惹麻煩的,我一個人承擔好了,我不後悔自己說的話、做的事。反正我覺得問題出在公司身上,拿出誠意來解決才是正理,。」做完這事,我甚至有種痛快的感覺。這會兒對她說起,也是毫不含糊。

  她看著我好半天,才說道:「好了,都發生了,就先這樣吧。不過事情哪會像你想的這麼簡單呀。」

  言下之意很明顯,通過她的表情,我明白,就是想一個人扛也是扛不住的。如果出了問題,她這個做經理的當然難辭其咎。突然產生了一些悔意,如此牽扯到了余經理身上,可大非我所願也。

  「余姐,對不起了。」心中很是愧疚,稱呼也跟著變了。

  「小域,人有正氣沒什麼不對,關鍵是要講究策略,你這樣只會更加重矛盾,不會起到好作用的。還是年輕呀,氣管磨練。我先去跟黃總說說吧,希望事情不會太糟。」

  她說的這些,我不是考慮不到,但年輕人的火性卻不允許自己這樣想,距離世故,我還有很遠的一段呢。無所謂,反正也沒什麼好後悔的,能不把其他人牽扯進去,就隨它去吧。

  我回到大屋,大伙七嘴八舌,正在分析事情可能出現的後果,吵得我頭都大了。

  不想再聽這複雜的分析,靜靜地等余經理回來。

  到了下班時她才回來,奇怪地是卻沒叫我過去,接下來的幾天都沒交待什麼,似乎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到了新的一周,恰逢發薪水的日子,李秘書過來說黃總要見我。

  心裡忐忑地到他的辦公室,明白肯定跟幾天前的事情有關,自己到無所謂,就怕會對余經理有影響。

  「老弟呀,我聽小余說過了,你幹得很不錯,工作上有聲有色,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呀。」黃總開了口,很是和顏悅色。

  我沒有被虛話所蒙住,這不過是開場白而已,不知道接下來會說什麼。

  他把一個信封推過來:「既然你幹得好,拿薪水也理所應當。只是老在售服部待著,我也不好跟薛行長交待。這樣吧,你覺得哪個部門合適?換個地方吧。」

  說的好聽,就是不想讓我在售後服務部干了,怕再惹事。當然,他這麼寬容,看的自然是薛叔叔的面子了。

  如果這樣離開也好:「黃總,我要為前幾天的事兒向您道歉,不過這不關其他人的事。錢我是不要的,事先都說好了。」

  黃總哈哈一笑:「老弟,你多心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會影響到什麼的。年輕人嘛,誰還沒個血性,你就放心換個地方好了,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話裡儘管有敷衍的意思,但也暗示了不會怪到余經理頭上。我的心總算放下來,再次推辭了那個信封之後,我選擇了到售樓部工作,是該換個地方了。

  回到售服部跟大家告別,王允民對我特別羨慕,想不到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我不僅沒事,還換到了一個更好的部室工作,他悄悄告訴我那邊可是有提成的。

  我一笑也沒往心裡去,想著去跟余經理話別。

  「小域,你要走了,當大姐的還真有些捨不得呢。我喜歡你這樣的男孩子。」她也是真情流露,不再擺經理的架子。

  「余姐,可別這麼說,我跟你學了不少東西呢。」

  她笑了起來:「在這是最沒出息的,能學到什麼東西?只要別嫌耽誤了你的前程就好。」

  「余姐,跟你這一陣子,收穫很大。」我笑了笑「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必要的時候要繃臉再繃臉,這是一門高深的學問,難怪大家都很服氣你呢。您的這些做法,對我產生了很大影響,以後肯定用得上。」

  「喲,不愧是個高材生,繃臉也提升到理論高度了。來…」親熱地把我叫到近前,拉開了抽屜,拿出了一個信封遞過來。

  「什麼?」我好奇地問道。

  「咱們這個季度的獎金,公司規定由來支配的。誰幹得好,就能多拿些。雖然你是個新人,其實我也從你身上學到了不少。這是給你的一份,別嫌少。以後到了售樓部,有空也多來看看大姐,聽你說話蠻有意思,我會覺得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感動中,對這筆錢我卻沒有推辭,坦然地接受了下來,再拒絕沒什麼意思了。余經理對這點非常欣賞,點頭微笑。

  「到了那邊,那個卞經理要多注意一些。我跟她接觸雖不多,但聽到了一些,你自己小心。」

  過會兒,李秘書帶我去了售樓部。相比之下,這地方可氣派多了,處在一樓的顯要地段,裝飾也豪華得多。

  「卞經理,這位是新轉到你們部來的域逸誠,黃總特別交待過的,請多照顧。」

  又回頭對我說道:「小域,劉經理出差了,過兩天才能回來,卞小姐是副經理,人很熱情的,業務也很棒,你要多向她學習。」

  「嗯。」我點點頭,這兒是不一樣,還設有副經理。把臉轉向卞月茹,這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從李秘書和余經理的嘴裡,感覺聽到的是兩個不同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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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困頓之中

昨夜海棠初著雨,數點輕盈嬌欲語。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化紅妝。

  問郎花好奴顏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聞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

  將花揉碎擲郎前:請郎今日伴花眠!

  週一到了雅都,去找到了黃雅源,跟他提出自己要走了。

  「怎麼了,老弟,是不是嫌我招待不周,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提出來,老哥哥一定盡力滿足。」黃總的熱情,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動,要是我真有這麼大的面子該多好。

  怎麼能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呢,只好推說快考試了,要回學校準備一下功課。

  「既然這樣,就不好挽留老弟了,歡迎你隨時再回來。」黃總真會說話。不過心下也明白,就我本人,哪值得他如此重視,這麼做不過是給薛叔叔一個交待而已。如果知道我好久都沒見薛叔叔了,不過偶爾跟雨萍交流一下心得,他又會作何感想。

  當天中午,他就組織人為我送行,李助理,加上余、劉、卞幾位經理,在這兒比較熟悉的幾個人都到場了,給足了我面子。

  余經理說的祝福的話語最多,我能感受到她的真誠。售樓部更熱情,當天晚上,劉經理和卞經理把所有人員都集合到起來,又一次為我送行。

  作為普通員工,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卻也產生了感情。明知道酒量不行,幾經推辭未果,還是被灌了不少進去,胃裡翻騰地難受。

  酒宴完畢,大家紛紛拉住我,不管是虛是實,似乎都有話要說。酒精產生了巨大的效果,暈暈乎乎的感覺中,聽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大伙口中那個近乎完美的男兒是誰。

  在分別的時候,卞月茹悄悄拉我到了一旁:「小域,要走了,還真捨不得呢。明天晚上姐姐單獨請你,一定得賞光。」

  今晚這點酒,對她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我卻已經暈得不行,雖然神志尚還清醒。對她,有種說不清的感覺。相處時間不算長,尤其經過了那晚她的醉酒,發現平時大大咧咧的她,心裡卻埋藏著那麼多的苦痛。在見識到真實的一面後,卻又似乎很早相識一樣。

  欣賞那種風風火火的做事風格,我對她非常欽佩,也願意跟她一起工作。但余經理講過的話,卻總不時會從心裡浮起,築起一道看不見的防線。又經過那晚的情形,要單獨跟她一起,確實心裡有點打楚。

  「月茹姐,這兩天恐怕不行,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這倒不是說瞎話,確實有更重要的事情。

  陪著晨姐和許洋姐過了非常愉快的週末,自己在京裡的也算過了兩年了,卻也有不少風景沒去看過。反倒她們兩個成了我的嚮導,得以飽覽大好人文風光。

  想到那晚最終三人同床而眠,第一個醒來時,卻見本來全是跟我背對背的二位姐姐,一左一右纏繞著我的身體,兩張如花的俏臉,都是那麼坦然、文靜。

  沒有人能夠抵敵那種誘惑,看著美麗的祁晨和許洋,更感美人恩重。晨姐自是不必說的,我們的關係早就水乳交融。許洋姐呢,曾經有一段時間也比較親暱的,後來似乎顯得疏遠了一些,尤其是她出了車禍之後,相聚的機會越來越少。

  但這不過是個表面現象,從那次她受了傷,朝夕相處間,心與心的距離完全拉近。就算現在,只要在忙碌中有點空閒,她總會把我叫上聚聚,就算寫專業論文,偶爾也會讓我參與一下。

  都說女孩善妒,但晨姐對許洋卻明顯不是如此,能和自己的女友、男友睡在同一張床上,雖是和衣而臥,但意義絕非尋常。

  聰明如許洋姐,通過各種各樣的線索,雖未明言,但自然明瞭了我與晨姐非同一般的關係。即使這樣,她仍然願意跟我們一起,那份情意自然也不僅僅是喜歡一個小兄弟那麼簡單。

  二女都是那麼可人,晨姐自是絕不會放棄,而洋姐呢…?這種局面,不知道如何控制。其實不僅是她們兩個,還有雲希、雯雯,甚至…。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卻有了這麼多的感情糾葛,要有能力報答我的紅顏知己,還有很遠的距離。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奮鬥要從現在開始才行。

  ******

  晨姐白天開會,中午吃工作餐,約好了每天一起吃晚飯,這第一天就爽約了。難得在這兒見一次面,她又住不了幾天,應該好好地陪陪她。許洋姐的一個課題這兩天正在緊要關頭,這麼好的機會跟晨姐相處,怎麼能放過?

  被拒絕的次數太多了,卞月茹對我的反應顯得毫不以為忤。用她以前教導我的話來說,不管幹什麼,只有一絲希望,就要全力以赴。這個信念此時也表現無疑。

  「沒關係,那就改天吧,等你有了時間,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尤其是那晚。」她臉一紅,終於把真心話說出來了。此時害羞的月茹姐也有點像個小女孩。看來那晚發生的一切,她還是清楚的。

  跟大伙作別之後,時間已經不早,晨姐那兒是不能去了,已經喝成醉乎乎的,腿都發軟了。記得上次許洋姐生病,她來的時候,我跟林鋒大哥師徒也是喝多了一次,很挨了一頓埋怨。這次學乖點,不能同樣的問題再被說一遍。唉,走在路上還是感歎,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

  這次酒確實喝多了,回到公寓,曹宇對我說了些什麼也沒記住,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兩人早已經走了。又快到了學期末的考試,而網站也越來越好,具體工作差不多都是他們在干,這一陣子也真是辛苦了他和雨萍。

  趁著晨姐在,這幾天好好地休整一下,等她走了,就要做點什麼了。不知道雨萍跟薛叔叔說的怎樣,他肯不肯幫這個忙。

  ******

  心裡焦急,下午會還沒有結束,就跑到了會場外邊等著晨姐,她不在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可人到了近旁,一天不見,都覺想得慌。

  好不容易盼到了散會,我拉著晨姐就跑了出去。

  去小公寓參觀了一下,晨姐就要我陪她四處逛逛。看得出來,離開這麼幾年了,學院區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那麼親切。

  也沒有什麼目的,就這麼隨意四處看著,我是無所謂的,只要有晨姐在一起,到哪兒都是好的。

  醫大隔著水木並不遠,還沒進去過呢。

  「晨姐,聽說這片高校裡面,除了藝校就數你們醫大美女多了。

  微微一笑:「是嗎?感興趣,那我就陪你進去看看。」晨姐的眼裡透出了熱望,主要還是她自己想故地重遊一番。

  在校園裡,晨姐指指點點,給我介紹著她當年學習和住宿的地方。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出色的美女,微微有些失望。

  倒是在一片小樹林裡發現了一對擁抱、親吻的情侶,晨姐的臉一紅,拉著我快步走開了。她還是那麼容易害羞。

  被她紅紅的臉兒所吸引:「晨姐,要不我們也在這兒試驗一下吧。」在一片林蔭道裡,看看四處無人,我輕輕擁住了她。

  晨姐被嚇了一跳,用力推著我:「壞小子,別淘氣。」此時的她,哪還有一絲冰雪美人的樣子,完全是個嬌羞的小姑娘。

  我怎會讓她輕易逃脫,雙臂仍然緊抱著。晨姐見武力解決不了問題,雙眼嬌媚地望著我,柔聲道:「小誠乖,別胡鬧,讓人看見。」

  哈,居然對我用美人計,那就暫且放過她了。

  經此一「劫」,晨姐不肯再在母校停留,拉著我向外走。

  「晨晨,轉了半天了,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樣的美女呢?」見她仍然羞得不開口,忍不住想逗她。外界傳言雖多,但要想遇到她和許洋姐這樣的美女,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壞樣兒,你現在人整個都變了,一門心思地搗亂。」晨姐識破了我的伎倆。「好了,咱們快走了,去吃飯。我有幾個同學留校工作了呢,為了陪你,也沒跟人聯繫,真是的,只好下次了。」

  「晨姐,有沒有搞錯呀,是我陪你,不是你陪我。」很委屈地說道。

  「哼,陪我,那我昨天等你吃飯,為什麼一直沒來?」她翻起了舊帳。

  就怕提起這個,她還真不客氣,我都打電話請過假了呀。看來無論如何,女孩子都是千萬不能惹的,永遠都是正確的,晨姐也不能例外。

  「晨姐,你還會住幾天呀?」吃完飯陪她回到酒店,我忍不住問道。雖然她已經說了自己這次的行程安排,我還是想再證實一下。

  「還能待兩天吧,後天就得回去了,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

  「好晨晨,真捨不得你走。」想起當年洋姐說要她陪我做全職的玩笑話,真想她會留在身邊,如果那樣,就能幫上很多忙,省卻我好多事情。

  「去你的,我走了,不是還有洋洋在嗎?再說了,你還有那麼多的女孩子要陪的,對了,這次怎麼沒見到雲希?還有婷婷呢,怎麼也沒叫來?」晨姐一下子問了好幾個問題,看來許多事她雖然盡量提起,卻還是很在意的。

  把事情含糊地交待了一下,又把話轉到她身上:「晨晨,好希望跟你在一起的時間能多些,你不在的日子,真的好想你。」

  晨姐的眼圈紅了,無言地望著我。有頃,慢慢地*進了我的懷裡:「小誠…」

  她的紅唇被我吻住了,並很快有了反應。時隔半年之後,我又一次擁有了她冰冷外表下的火熱。

  「晨姐,今天晚上我留下來陪你。」說話的功夫,嘴也不願意離開她。

  祁晨沒有回答,身子卻緊緊地貼在了我身上。身體漸漸變得火熱,鼻息越來越濃重,嘴唇卻越來越軟,香舌入口說不出的甘甜。

  近乎窒息的纏綿,晨姐把嘴巴湊到我耳邊,膩膩的聲音:「先去洗澡。」

  如火的激情徹底融化了我,似乎要把身子跟我溶到一起。晨姐,已經是個成熟的女孩子了。

  ******

  晨姐走了,帶著我無比的思念。在雅都的打工生涯也告結束,下一步,該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快把網站付諸商業,現在正是一個最好的時機,金雷的平台剛剛開始正式運作,而他留下的部分銜接上的空白,正需要有一個平台來添補。

  距期末考試還有一段時間,我一門心思地忙著張落這件事。這是第一次什麼都自己出面,四處跑來跑去地辦理各種執照和證件。總的感覺就是一個字--難,如果用兩個字來評論的話,那就是--心煩。

  跟著余經理和卞經理外出工作的不長經歷,確實給了我很大的幫助,有很多事就是那時候才知道的。尤其是卞月茹的一些做法,讓我得益不少。

  很多事情只有說出來才有可能,又有多少人會主動申請幫你解決問題呢?如果自己先打了退堂鼓,那就沒有任何希望了。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些小本經營,簡直順利地不可思議。

  大概我不是女性的原因,有些卞月茹用起來非常有效的方法,到了我這兒就行不通。有時從一個部門出來,自己都覺得好笑。要是有她陪著來辦某些事情,肯定會很順利的。現在看來真正適合自己的方式,還得慢慢去探索。

  好在薛叔叔經不住女兒的軟磨硬纏,幫我們打了招呼。那次見過的工商局的王局長和稅務局的付局長等也都幫著說了話。

  雖然艱辛,經過半個多月的奮鬥,一切還是最終被搞定了,雖然拿到執照後,仔細考究,這還是個不倫不類的東西,跟我想像中規模宏大的正規商業網站還有很大差距。但畢竟有了新一個開始,以後總是會慢慢好起來的。

  註冊資本小,現在還沒有必要出去租房子,在公寓裡也湊合著也行。但為了保證安全,自己架設服務器就成了必然。

  在查詢了價格之後,我不由吃了一驚,各種費用加到一起,這麼七七八八地算下來,得一百多萬了。手裡的這點資金根本就不夠用,還自詡為是個小富人呢,看來差得太遠了。手裡沒錢辦事就難了,苦惱呀。

  雨萍和曹宇也在為網站努力地工作著,可是他們也還要複習功課,這樣看來,如果要真正動作,還是得聘請專職員工了。這倒有些撓頭了,因為招人的事從未做過,何況我自己也還是個沒畢業的學生。能不能識別真正的人才就是個難題,就算找到了,人家還不一定願意為我工作呢。

  目前管不了那麼多,首要的是得把錢落實到位。運作起來之後,雨萍和曹宇占一定的股份也是理所當然,看看熱情跟我一般高漲的二人,主意不由又打到了雨萍的頭上。

  ******

  在不遠的城市裡,雲希的一切基本步入了正軌,已經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因為講究質量和信譽,〔希誠〕咖啡、冰激凌也漸漸闖出了些名氣。

  薛叔叔答應解決一部分貸款的問題,但他不好出面,也只是說了一聲,剩下的問題還得公事公辦。以目前的情況,給的數額不會太大,但就算這樣,也得等著一級級的審批下來。有好幾天的空餘時間,乾脆就去看看雲希吧。

  雲希溫柔地挽著我的胳膊,讓陪著她各處轉轉,還真夠可以的,居然這麼短的時間,就搞了四家分店。

  這傢伙野心也夠大的,而且分店數量還在不斷擴大,所以要想有所收益,還得向長遠裡看。

  「雲希,來你這兒還想套點資金呢,想不到把攤子鋪成了這麼大,看來我的希望肯定要落空了。」我無奈的苦笑。

  「什麼呀,人家資金現在還短缺的很,還想你來了能多少給點支援呢?」雲希反問,「你最近在幹什麼,是不是我不在,就玩瘋了,要那麼多錢幹什麼?」

  「是呀,是瘋了,不過是想你想瘋的。」我說笑著,把雲希摟在懷裡。

  現在做的這些講給她聽。對雲希,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自己半個月的才辦好手續的經歷也當作持久戰的笑話,說給了她聽。

  雲希任我親暱,一點不介意:「哇,才半個月,這麼快呀,死誠子,你夠神速的了。早知這麼有本事,這兒的事情也交給你辦好了,我費了多大的勁呀。」

  她的說法如此之相左,幸好我不近視,否則一定會把眼鏡跌破。這還算快,可見我們的效率---有多慢了。

  那她可真是費了很多功夫,如不親身經歷,真是難以想像其中的艱辛。如果沒有薛叔叔幫忙,我能有什麼招。在京裡就算有人,貸款也還在拖著呢。

  心裡感動:「雲希,你真是辛苦了。」以前真的感覺不出來。

  「小誠子,行就干,不行就拉倒,反正我以後賺了錢,也不會少了你的。不過,現在我是幫不上你了。」

  「雲希…」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內心的感動了,但如果花她賺的錢,那就不是一個好男人的作為了,而且我做一番事業的信心也不會動搖。

  於是柔聲說道, 「雲希,你不用為我擔心,跟你開玩笑的。現在已經有了眉目,我會有辦法的,等下一步有了錢,就可以大張旗鼓的干了,你就專心做這邊的事情吧,看你做的這麼好,我已經很開心了,也一定會努力的。」

  「那也好,看咱們誰先賺到大錢。」雲希笑嘻嘻的說道,要跟我打賭。她裝的並不像,只是不願意看我苦惱,才一副相信的樣子。

  要打賭,還真沒這個必勝的信心,畢竟她做的都是實實在在的,而我呢,成功了,可能來錢容易一些,但如果失敗,大概就得傾家蕩產了。

  難得相聚,說好了不談工作。雲希把工作丟到了一邊,這兩天一直陪在我身邊,極盡溫柔之能事。生活的磨礪,雲希也漸漸變了,十分珍惜這難得的時光。

  少了工作的困撓,沒了那些煩惱事,加上難得這般可愛的雲希相陪,真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

  無憂無慮的生活似乎越來越遠了,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在享受生活帶來的樂趣呢?上幾天晨姐讓我驚喜,這次換了雲希她們都帶給了我真正的快樂。

  就在我盡情享受,忽然雨萍打電話來,說貸款已經搞定,要我趕緊回去。

  雲希一句:「你就不能多陪人家兩天嗎?」差點葬送了我的決心。好在她也只是隨口說說,因為她的事情也是一大籮筐,抽出兩天來做全陪,已經不易。無奈之下,只得告別雲希,匆匆趕了回去。

  兩台服務器已經通過〔逸誠科貿〕下了單子,就等資金到位。現在我才明白,需要花錢的地方真是太多了,又沒有合適的人做幫手,自己做事實在是不容易。

  本來打算好,在公寓裡就可以暫時搞定一切,等到了真正要安裝的時候才發現,在租來的房子裡大動手腳太不合適了。

  這下徹底搞到了手忙腳亂,得趕緊找房子安頓,又得準備花上一筆不小的開支。

  可一時之間,找個適合的地方又談何容易?設備已經到位,等著安裝,此時的我真是到了兩難的境地,著急的四處打探。

  在外面跑了一天多了,一點成效也沒有,不是位置、大小不合適,就是價格貴得離譜,該怎麼辦呀!

  到了中午,回到公寓裡歇口氣,連吃飯的心思也沒有了。在屋裡轉來轉去,就在這時手機響了:「小域,今天有時間嗎,姐姐請你吃晚飯吧,能不能賞臉呀?」

  是卞月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推辭就不合適了。對呀,她的路子廣,也許能幫忙找到一處合適的房子呢。想到這裡,我起身就奔廚房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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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致命誘惑(下)

成熟的卞月茹充滿著巨大的誘惑,要說面對這樣香艷的美女不動心,除非不是個真正的男人。此時的她,就如同是一枚熟的桃子,完全任君採摘。我的心裡一片慌亂,竟然產生了不知所措的感覺。

  千里之外的晨姐,孤身奮鬥的雲希,都猛地湧上了我的腦海,趕緊把手抽了回來:「姐姐,不要這樣。」

  她臉上依然似笑非笑:「怎麼,你不喜歡姐姐。」

  「沒有,不是…月茹姐,我把你當作親姐姐一樣看待的,咱們不能這樣。」

  「姐姐,親姐姐,好。」卞月茹恢復了一些理智,「弟弟,那我就做你的姐姐吧。」

  她低歎一聲,「姐姐累了,扶我去休息吧。」

  我乖乖地點了個頭,扶起軟軟的她走進了臥室。輕輕把那滾熱的身子放到床上躺下,扯過被子蓋好。

  她努力地睜了一下眼,扯住我的手不讓離開:「來,陪姐姐躺會兒吧。」

  還好,沒等我回答,卞月茹又如那天一樣,很快迷糊了過去。我僵硬地斜著身子在她身旁,看著已經入睡的女子,心裡有萬千感慨。人生真是奇妙,我居然有一天會跟月茹姐睡在同一張床上。

  躺在床上的卞月茹明顯有些煩躁,不斷地翻騰,迷糊之中一腳把被子踢了開來,裙子向上撂了起來,露出了半截內褲,急促的呼吸,豐滿的胸脯不斷起伏。

  她玲瓏的的身材真好,紅紅的臉頰是那樣的美。我靜靜地看著她,心裡卻不再有一絲雜念。把被子替她重又蓋好,就在她的身邊練起了〔清心吟〕。

  ******

  突然感到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我的臉,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原來卞月茹已經醒來,就躺在身邊看著我,臉上充滿了恬靜的微笑,一隻手輕輕地放了下去。

  發現自己的外衣已經被脫去,不好意思地一笑,趕緊坐了起來:「月茹姐。」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能夠拒絕月茹姐的誘惑,沒有亂性,對自己昨晚的表現,我感到非常滿意。

  「你不是叫姐姐的嗎?以後都這樣叫好了。」此時的她,真的像個痛愛弟弟的大姐姐。

  「姐姐。」我叫了一聲,難道她昨晚沒醉嗎?不像,那就是她還記著酒後說的話了。

  「唉---」她甜甜地應了一聲,用手捋著我的頭髮,臉上一片溫馨,「好弟弟。」

  「再躺一會兒吧。」她小聲說道,按著肩讓我躺了下來,自己也順勢挨在我的身邊。「昨晚都是姐姐不好。」

  「姐姐,沒什麼。只要你開心了,我也就高興。」

  卞月茹「撲哧」一笑,「我這弟弟還真會說話,肯定會有不少女孩子喜歡你的,可惜我老了,沒這個福氣。」

  她的這個神情,跟晨姐有某些相似,我不由膽子大了起來:「姐姐,別亂說,當心我會喜歡上你。」

  「真的嗎?」她偏過頭來衝我一笑,神情說不出的嫵媚。竟惹得我的心一陣蕩漾,月茹姐真是迷死人不償命。

  她閉上眼睛,做出逆來順受的樣子:「來吧,我等著你呢。」

  我怎能如她這般灑脫,這一子反被弄得不好意思起來。

  她睜眼一笑:「就知道你沒這個膽子。」

  「姐姐,該起床上班去了。對了,別忘了幫我問問房子的事情。」我忘不了這個困撓了自己好幾天的問題。

  「不,我不去上班了,也不能白白地幫你的忙。」她突然認真的說道。

  聽到這話,我的心一涼,也不太夠意思了吧:「姐姐,你。」

  她盯著我看了半天,突然笑了:「你這麼緊張幹什麼,我準備把工作辭掉,在雅都已經待夠了。」

  不是吧,她在雅都正做得紅火呢,說不干就不幹了,女人也太善變了吧。我不解地看著她,半天都沒再吭聲。

  「好弟弟,我準備去幫你幹,你願不願意?」

  我大吃一驚,仔細地看著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月茹姐,不會吧。我可付不起那麼高的薪水給你,我辦的那家小網站什麼時候盈利還是個未知數呢!」

  「叫姐姐。」她糾正著我,「沒錢怕什麼,姐姐又不缺錢花,給你打義工總該行了吧。你一個小孩子,許多事情都沒做過,我又怎麼能夠不認真幫你。對我來說,錢並不重要。」

  我無語感動。

  「好弟弟,對你要做的網站,我是一竅不通。但在管理和營銷上,還是有些心得的,如果你信得過,我就過去幫你。要是覺得我不行,那就當沒說好了。」她一臉認真地看著我。

  能有月茹姐這麼一個好手幫助,自然是求之不得。我在這段時間,感到做起事情來還是有很大難度。如果她來幫忙,肯定省好多事:「月茹姐,如果你願意,當然希望能過來幫我。」

  「好,那咱們一言為定。不過你怎麼感謝我呢?」

  「你說吧。」我爽快地應道,她能過來幫忙,真是莫大的榮幸。

  「那麼,你就好好陪陪我吧。」她促狹地盯著我。

  怎麼又來了,她怎麼會是這個樣子,我又想起了昨夜她如火的熱情。

  「姐姐,你要幫我,我是求之不得,當然沒有意見,但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以後不能再這樣喝酒了,煙最好也別抽。我覺得女人抽煙,是對女性美的一種褻瀆。」我只好又轉向另一個話題。

  「你倒要求起我來了,看來還真是個做老總的料呢。自己事情做得不怎麼樣,到挺會指使人的。」她近乎嘲弄地對我說道,臉上的表情值得玩味。

  她居然會這樣看我,不過我的那點經驗,比起她來,確實也當得起這樣的評價。我自然是說不過她,唯有一笑。

  「好,我都答應你。」卞月茹答應了下來,看樣下了很大的決心。

  「謝謝你,好姐姐。」心裡很感動。如果有人願意為你而改變,是件非常讓人驕傲的事情。

  她微微一笑,身子突然*過來,倚到了我的懷裡:「想不到,現在還有你這樣的男人,真是個好孩子。」

  好男人,我是嗎?聽到她的表揚,我感到有些慚愧。對著這個迷人的女性身體,手卻不敢放到她的身上,不知道該丟到何處才是,對自己的抵抗力,越來越心裡沒底。

  卞月茹的前胸一起一伏,好怕清醒後的她,再有昨晚那樣的表現。

  「看把嚇得那樣兒。」她嗔了一句,「我真的就那麼惹人討厭?」

  「姐姐,不是的。」

  「那麼,親我一下吧,這是姐姐最後的願望。」卞月茹閉上了眼睛,靜靜地*在懷裡。

  看著她,我的心情很複雜,心裡在不斷地鬥爭著。卞月茹半睜開眼睛,似乎鼓勵地看了一下,又馬上閉上了。

  思慮再三,我把她嬌小的身子攬住,慢慢伸嘴向她的頰上吻去,也算是償一個心願吧。

  月茹姐的臉很熱,幾乎燙到了我的嘴唇。她身子一顫,似乎也突然變得緊張起來,雪白的雙臂自然地纏上了我的脖項。

  正要把嘴離開的功夫,她的香唇忽然就湊了上來,緊緊地吸住了我。心裡一驚,滑膩的感覺陌生而又熟悉,我猛然就迷失在這火熱中。

  她豐滿的胸部緊緊地擠壓著,帶給我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雙手不知為何,卻是在她的T恤底下,觸到的已經是嫩滑的背肌,細膩而豐潤。

  置身其中的我,真的要失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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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雪中送炭

名利悠悠兩不羈,閒身偏與鶴相宜。

  憐渠縞素真吾匹,對比清臞即故知。

  日下吟行勞伴侶,松陽夢覺許追隨。

  日來養就昂藏志,不逐雞群伍細兒。

  握住伸過來的纖手,我抬眼注視著許洋姐,心裡閃過一絲疑惑,猜測她這麼鄭重其事的想說什麼。

  許洋姐眼神閃爍,似乎心裡比較矛盾。過了好半天,幾次張口,卻又閉上,把我的手甩開:「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見她似乎有些為難,儘管關心,我還是強忍著沒問。張開雙臂輕輕地擁了她一下,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微笑著告別,目送許洋姐跑上了樓。

  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默默地思考,是什麼事情會讓她這麼為難呢?有什麼事情,她不會是缺錢了吧。

  想到這裡,禁不住搖了搖頭,她現在應該沒有什麼很需要錢的地方。如果真這麼簡單,許洋姐的性子,還不至於這樣期期艾艾的。

  轉念一想,我現在口袋裡也沒有幾個大子,就算她真有急需,少了肯定也不管用。多的話真就拿不出來了,我邊走著邊把自己的念頭給否定了。

  月茹姐不久前還說過呢,沒想到網絡燒錢這麼厲害,僅僅為了擴大影響,在虛擬媒體上增加了些廣告投入,不多的啟動資金很快已花得差不多了。她還想在平面媒體上投入些廣告呢。

  是得想個辦法趕緊籌措資金,現在真缺錢呀!名氣是漲了些,這從網站的點擊劇增能夠感受得到。但我的目的不僅於此,資金的短缺,卻難再有寸進。

  月茹姐想把自己手裡的積蓄投點進去,被我給拒絕了。這時候用她的私房錢,明顯不合適。前景不太明朗的情況下,我自己困窘也就罷了,再把她給搭進去,可不好。何況就目前的狀況,就算投個幾十萬進去,也根本解決不了多大問題。

  哎,今天只顧著陪洋姐開心了,忘了還想再問問雨萍,看薛叔叔還有沒有什麼辦法。時到如今,我突然發現錢有時的確很重要。

  回到公寓,曹宇和雨萍也剛剛從學校裡用功回來,講了目前遇到的難處之後,她卻說不敢向父親開口,讓我自己去問。

  唉,到了現在,我也沒有辦法,只有自己硬著頭皮出馬了。

  ******

  從薛叔叔那兒回來,是徹底沒轍了。他對我解釋說,以我們這個小站點目前的狀況,是很難再從他們行得到貸款的。

  我不甘心,再問到從其他的金融機構能不能有辦法,薛叔叔倒是認真地做了解釋:像我們這樣的一家小公司,已經有了貸款未還,想從其他任何的金融機構得到新的資金,是不太現實的,絕對過不了審核這一關。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真是陷入了困境之中。眼看著考試又近了,生平第一次覺得做一件事情竟是如此困難。

  雲希要擴大經營,也急需資金,肯定是指望不上,而〔逸誠科貿〕就算把全部的家底都拿來,也無異地杯水車薪。這以前比較得意的兩處產業,原來也不過是小本經營。

  如果從晨姐或是其他地方借錢,又是我的自尊所不允許的。不由暗暗怪起自己,事先把事情考慮的那麼簡單,盲目的樂觀,事到臨頭了,卻一籌莫展。順風順水的路走慣了,這一下才真正感到了舉步維艱,原來創業是如此之難。

  即便如此,我仍在做著努力,四處奔波,看能不能找到個好的解決辦法,不管成與不成,都是鍛練的機會。可是結果,卻都是徒勞而返。

  幾天的功夫,心裡焦急,嘴唇乾裂,周圍都起了一圈水皰,看看鏡子中自己憔悴的臉,意識到了世事維艱。在這種折磨之下,人彷彿突然之間長大了幾歲。

  月茹姐明白現在的狀況,也在盡力地聯繫自己的熟人,想著辦法。只要湊到一起,就晝安慰我。但我知道,其實她的心裡同樣著急。

  情況的發展,真是始料不及,與開始樂觀的設想無異天壤之別。

  兩人表面上都盡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心裡都像著了火一樣。做點大事情,資本原來是如此之重要。

  月茹姐用剩下很有限的資金在勉力維持,我心裡清楚,如果近期再得不到新的資金注入,新成立的公司關門大吉是要不了多久的事情了。

  混到這個地步,同學們最最頭痛的期末考試,卻成了我難得休息一下腦子的機會。

  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引起了平時比較接近的同學的注意,紛紛問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這又能對誰說呢。

  以前養成了一個習慣,有什麼事情喜歡向晨姐匯報一下,聽聽她的意見。可眼下發展成這個樣子,就算對她,我也不敢再提起,就連電話也不敢多打了,生怕又多一個人為我擔心。

  如果開口,晨姐從祁伯伯那兒弄點錢救救急並不是沒有可能,但想*自己渡過難關的想法,讓我止住了這個念頭。要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我還有什麼臉面以對佳人,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種難得的鍛煉。

  「逸誠,明天就是咱們學兄們的畢業典禮了,一起去助威吧。」班長騰天傑的一席話,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就不去了吧,還有點小事。」我搪塞著,自己現在哪有這個心情呀。

  「不行,這是學院統一安排的任務,必須去給學長們送行,系主任還專門提過你呢。」平日裡難得見我,他直接抬出系裡來壓我。學校還不就是怕人少了不熱鬧,拉我們去充門面的嘛。

  雖想少我一個無所謂,但既然是統一行動,我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很久沒有參加過集體行動啦,跟班裡同學的聯絡也少了,全當再放鬆一次吧。

  ******

  學院的大禮堂裡,畢業典禮搞得恢弘而熱鬧。看來學校是有些多慮了,雖然分成了幾個院區同時搞,這個禮堂還是人滿為患。如果不是我們幾個來得早,怕就得站到門外了。

  看著即將離開學校的學長們,我的心裡也有眾多感慨。各位哥哥、姐姐們那一張張表情各異的面孔,惹人深思。即有同學分離的不捨,更有前途未卜的迷惘,當然也不缺少志得意滿的笑容。

  大學早就不再是那嚮往中的天堂了,對多數人來說,只不過是人生的一個驛站。一個小小的起點,僅此而已。

  彷彿看到了三年之後的自己和身旁的同學們,多數在校生的眼裡,更多的是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對即將離去的學兄、學姐們的崇敬。

  是啊,他們要離開學校了,開創自己的事業了。那麼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子呢?唉,別說未來了,就是目前已經夠讓我苦惱的了。

  情緒提不起來,也就無心去聽來自另方面的聲音,只想著用什麼辦法渡過難關。

  與會的學校各級領導交替發言,表達了對即將離校學生的美好祝福。這一切入到我的耳中,只覺得空洞無味。對已經找好飯碗的畢業生來說,這種祝福無疑是甜蜜的,而對那些尚不知花落何處的人來講,這一切自然也就毫無意義。

  無論憑著自己,還是*了關係,經濟社會都是弱肉強食的,即使來自名校也不例外,只不過比別人多了一點可憐的機會而已。

  更多的學長們大概還是會繼續踏上那條艱辛的考研之路,就如同當年考大學一樣,也是眾人齊過獨木橋。也許等到大家都紛紛拿到更高的文憑時,才發現這個也已經不能再幫上什麼忙了,到時仍然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畢業生發言代表中,我突然發現了鄭廷洲的影子。他,依然那麼瀟灑而自信。畢業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一個形式,手裡多了一張紙,沒有別的。

  想起傳說中他的千萬資產,我更生佩服。無論怎麼講,他都是一個成功者。是一個有資格笑對天下的人。

  鄭大哥的微笑,又讓我不由在人群中搜尋著另一個人的影子---杭海生。

  明年,杭海生也要畢業了,同樣已經積累了雄厚資金的他,笑容一定也會是這樣燦爛。而我呢,現在就已經焦頭爛額了,他們怎麼就能夠做到游刃有餘的呢?

  從那次衝突以後,我跟杭海生再也沒有接觸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心中的忿恨卻總不能消除,反而越來越強烈。相比之下,幾次接觸,感到易雪茜還是比較單純,對她基本沒了太多的敵意。

  每當聽人說到杭海生的事情,他做了什麼,賺到多少錢,我竟會感到莫名的難受。

  台上一張張的笑臉,台下大聲的歡呼。我已無心去聽,悄悄離開班裡的同學,擠到禮堂*後的一個位置站著,思緒早已飛到了場外。

  我越發明白,自己也不過是個普通人。我對杭海生一直有強烈的排斥心理,拋開個人恩怨之外,仍然嫉妒他有那麼多的資金。

  窺視自己的內心深處,才知道原來一直藏著這樣一個想法。也許還沒想過要去報復他,但一定要在各個方面超過他,到了此時,突然發現這個渴望竟然如此之強烈,那麼無情地吞噬著我。

  對鄭廷洲,我則沒有這種想法,非常心儀,第一次見面他說的話,就深深地留在我心裡。也許是一切先入為主吧,看來對杭海生的看法不可能得到改觀了。但就目前的這種狀況,我超過他的願望在大學的這幾年能夠實現嗎?

  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直到人群突然擁擠起來,我趕緊向一邊閃了閃,讓出位置讓大家通過。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原來典禮已經結束,大家都在退場了。我不願加入這個擁擠的撤退大軍之中,見禮堂裡已經有了不少空位,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繼續想心事。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一個不防被嚇了一跳。回過頭一看:原來是他。

  一臉俊朗的微笑,一雙似乎能看到心裡的眼睛,居然正是我佩服的鄭廷洲大哥。

  「鄭大哥,我還想有空向你祝賀一下呢。想不到還是你先找到了我。」趕緊攝定心神,笑臉寒暄。他這雙眼睛,我的印象非常深刻,不曉得是否有透視的功能。好在我的清心吟一直在修習著,即使不能發揮功用,要掩藏一下自己的心思還行。

  「來好兄弟,過來坐坐。」他示意圍在身邊的同學先走,拉著我走到不遠處坐下。

  「兄弟,聽說你辦了個輔助支付平台?」他親熱地握住我的手問道。如此的直接,讓我覺得有些意外。

  啊,自己做了這麼一點事,學校裡並沒有幾個人知道,想不到他居然也會聽說了,不由又有一絲得意。鄭大哥這人是不一般,嗅覺如此靈敏。

  「是啊,鄭大哥。」人家連網站的性質都知道,既然無法隱瞞,就坦然承認。

  「情況怎麼樣,還好嗎?」目光溫厚,卻讓我的心中不由自主地發毛。

  強作鎮定的微笑,自尊使我不願意透露目前的經濟危機:「鄭大哥,還不錯吧。」

  「呵呵。」鄭廷洲笑了起來,「兄弟,如果我想跟你合作,你願不願意呢?」

  我的心一動,有他合作,那當然好了,可他憑什麼會這麼做呢。

  「鄭大哥,你是搞大生意的人,我搞的不過是點小東西,哪能入了你的法眼呢。」

  「域兄弟的技術水平當哥哥的是知道的,又選准了這麼好的切入點,必定會大有前途的,又哪裡是小東西了。」 鄭廷洲又笑了。突然發現笑裡攙著一種特別的意味,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認同感,更相信他一定有某種的異能在身。

  我臉上掠過的一絲疑惑,沒有逃過他的眼神:「是不是怕我侵佔你的成果?放心,只要你同意,我不過入些股份罷了,經營上的事情絕不會插手的。你一定聽說過吧,我搞的就是風險投資。」

  不錯,早就聽說過這件事。但關於風險投資,我的認識還僅僅限於書本。聽上去,真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呢?不會只是為了扶貧吧,我不由在心裡劃了一個問號。

  「域兄弟,不用擔心,我不過是看好網站的前景。如果盈利的話,也能跟著沾光,希望分些紅利罷了。我這是風險投資,賠了也就認了,如果賺了錢我也能從中得到好處,怎麼樣?」

  他倒是十分坦誠,聽上顯得有誘惑力。如此一來,我更肯定他對公司目前的財務狀況已經深入瞭解過了,完全是有備而來。

  鄭大哥真是個有心人啊,絕對是個精明的商人,而且提出的條件也讓我很難拒絕,因為我目前就是缺錢。

  「這---」我猶豫起來,這麼好的機會如果放過了,以後可就再難碰到了。心不爭氣的跳起來,我現在確實太需要錢了。

  心裡已經在告訴自己要答應了,臉上還是做著遲疑的表情。

  鄭廷洲趁熱打鐵:「如果你同意,只要簽了合同,我馬上就可打二百萬到你的賬戶上,這樣你就可以緩解一下壓力,能展開手腳大幹了。」

  二百萬,這可不是筆小數目呀。我的猶豫,讓他覺得可能還欠些火候,一下就拋出了這個大餡餅。稍稍性急,也透露了他的一點底細,他對我的網站應該早就注意了。

  商人求利,這是無可厚非的,只能說明是個好商人。對自己正在做的這一切,儘管目前進入了困境,但我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相信一定能成功。只不過經驗欠缺,對困難的估量有些不足而已。他能看到這點,說明了有獨到的眼光,跟這樣的人合作,怎麼說也是件好事情。

  想到了這裡,我心裡一定,反倒不急了。他尋求合作看來也是有誠意的,顯得太積極反倒不美。

  沉吟了一會兒,我才說道:「鄭大哥,這麼大的事情,我得跟合夥人商量一下。你的這個提議非常好,回頭我會盡快再跟你聯繫的。」

  鄭廷洲點點頭:「也好,這是我的名片,有了結果就打電話給我。要是覺得錢不夠的話,還可以多投一些。」

  他看到有希望,又加重了一下砝碼,居然忘了曾經給過了我一張。

  我也不說破,把名片接了過來。回去跟月茹姐以及曹宇、雨萍商量一下,要是大家都認為沒什麼問題,我就跟鄭大哥合作了。

  「好的,我會盡快給你答覆的。」

  「那就這樣,我中午還要跟同學聚餐,有時間咱們再一塊坐吧。」鄭廷洲說完,就匆匆走了。

  我隨後離開了禮堂,心裡偷偷的笑,鄭大哥真是及時雨呀。也沒有再考慮別的,急急地就去找卞月茹商量。

  ******

  拉著曹宇和雨萍到了我們公司所在地,跑進了月茹姐的辦公室。

  聽到我細細講過之後,曹、薛二人對視一眼,顯見對此都沒什麼主意,而且他們也對我信任有加,很快只說一切聽我們的。月茹姐則顯得比較穩重,側著腦袋傾聽。

  見過說過了,她才開口道:「確實是個難得的機會,我覺得還是可行的,現在很多行業都會引入風險投資。」

  卞月茹經過的事情比較多,聽了我的意見,又詳細詢問了一下鄭廷洲的情況,也點頭表示同意,「何況我們現在確實急需資金,不過得先把條件談妥,別被人家給糊弄了。最好是再去查一下他這家樸樹投資有限公司,不能只是道聽途說。」

  既然她這個商場老手也同意,我就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心。

  月茹姐馬上請朋友去調查樸樹投資公司,我們幾個人就一起細細地研究起方案來。整整一個下午,拿出了一個認為可行性的計劃。

  核心的一點,無論如何,一定要在其中佔據主導,要做控股的一方。這是我的心血,如果他不同意,我也只好放棄,其他的一切都就好商量了。

  很快,月茹姐的朋友也有了回音,說那絕對是家正規的投資公司。終於放下心來,我打通了鄭大哥的電話。

  鄭廷洲笑聲爽朗:「域兄弟,一定是想通了吧。這種互惠互利的好事,想你也不會拒絕的,哥哥我的眼光一定不會有錯。」

  聽口氣,是篤定知道我會同意的,跟他一起打交道,還真得留心呢。

  「鄭大哥,我們原則上認為可行,咱們是不是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談談?」

  「那是當然了。這樣吧,我今晚定在友誼酒店,到時咱們再詳談。」

  我和卞月茹趕到的時候,鄭廷洲已經等在了大廳裡。寒暄了幾句後,大家一直向裡面走去。突然想起有一次我請同學吃飯,還是他給結的帳呢,也是那次我拿到了他的名片,原來自己早就欠過他人情了。

  月茹姐見慣這種場面,若無其事在跟服務員走在前面。

  走在後面的鄭廷洲拉著我的手,在耳邊悄聲說道:「兄弟,你可是找了個好幫手呀。看得出來,又精明又能幹。」眼睛眨著,表情非常曖昧。

  看來他有些誤會,我的臉不由得一紅,想起自己請月茹姐幫忙的經過。

  見卞月茹已經進去,他對我「哈哈」一笑:「兄弟,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很正常嘛。不過,你得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

  越描越黑了,原來鄭廷洲還有這一面,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捶了一拳,兩人摟著肩膀跟了進去。

  包間裡,一個漂亮女孩子笑著站了起來,我更是早就認識,正是活潑可愛的逄妍姐,鄭大哥的女朋友。

  好久不見,她更加灑脫,向我介紹說她也已經畢業了。大大方方地跟我們握手,風度跟月茹姐有得一拼。

  她還是喜歡穿紅色的衣服,顯得體態婀娜,分外妖嬈,臉上掛著迷人的微笑,格外引人注目。

  年輕也是本錢,我悄悄看看月茹姐,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跟逄妍談笑,說話湯水不露,不由更為她的成熟心折。

  明人不做暗事,一通客套話之後,見月茹姐不提,我乾脆就把商量好的方案說了出來。

  鄭廷洲點頭不語,聽我說完了,也不發表意見,只是熱情地招呼大家吃菜。

  逄妍好像認為合作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只是笑談著以後的發展方向。她非常健談,聽得我都有些懷疑,她口中所說的還是目前這家舉步維艱的小公司嗎?

  她跟月茹姐很能談得來,很多地方都不謀而合。

  鄭廷洲只與我敘舊,說些學校的事情。對他表現出來的風度,我非常欽佩,他雖然比我大不了幾歲,卻有一副大將之風,很值得我學習。

  大家盡歡而散,分別時鄭廷洲才跟我說到正題:「好兄弟,我覺得你說的還比較公允,除了個別的細節問題,差不多都可以接受。你回去後就把正式的文本打印出來,再仔細斟酌一下,就可以簽約了,到時我馬上就把錢打過去。」

  見他這麼痛快,我豪氣一生,再加上本就對這細節的問題不太在意,當下笑了笑:「鄭大哥,既然大家都爽快,我這邊的事情月茹姐都會辦好的,希望合作愉快。」

  鄭廷洲「哈哈」一笑:「說的好,就讓她們慢慢談好了。」幾百萬的資金信手拋出,說得毫不為意,這有錢人就是不一樣啊。」

  「對了,逄妍就是學財務的,以前也經過了一斷時間的實踐,現在畢業了正好也沒事做,不如談好之後就讓她過去跟著學習一下怎麼樣?」

  我們公司還真的缺一個好的財務人員,既然鄭大哥提出來了,那她肯定也不會有錯,何況人家出了資,安插個人進來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兒。

  說的雖然好聽,卻也不難理解他的用意,那麼大的公司,怎麼會沒有自己女朋友的職位呢。

  不久前月茹姐還說缺個正式的財會人員呢,這樣正好一拍即合。她對逄妍的印象也不錯,很多地方想法兩人都比較接近。

  逄妍親熱地挽著卞月茹的手,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一切想不到的順利,走在回去的路上,卞月茹也顯得很興奮,不由故態萌發:「這下可好了,只要有了錢就好辦事。小域,咱們怎麼也得去喝一杯,慶賀一下。」

  心結一除,我開心的不得了,也忘了告誡過卞月茹不要再這麼喝酒了。剛才大家一起又沒怎麼喝酒,陪她喝了個盡興,回到公寓更興奮得睡不著。

  ******

  不知道是鄭大哥的親歷親為的原因,還是樸樹做事就是這麼高的效率,合同很快就談妥,錢也劃到了我們帳上,公司大張旗鼓地幹了起來。

  既然問題解決了,還是喜歡做我的甩手掌櫃,具體事物都交由月茹姐去做,何況現在她又有了逄妍商量。

  曹宇也沒回去,我們幾個人每天到公司裡解決些軟件核心的問題。由於聘用了專職的技術人員,很多事情也不用我們操心。

  偶爾跟曹宇談起,知道同學們差不多都回家過暑假去了。唉,自己也這麼長時間沒回家了,怎麼大可等人都沒招呼自己呢?也不知道走了沒有,離朋友太遠,這可不好。

  正琢磨著怎麼跟他們聯繫,翻翻日曆,猛然驚醒,自己還有一個重要的心願要完成呢,這一陣子過得實在太緊張了。看看時間,不好,得抓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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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就事論事

壯心未肯逐樵漁,秦運鹹思備掃除;

  劍貴百金方折閱,玉遭三黜忽沽諸。

  紅綾敢望明年餅,黃絹深慚此日書;

  三策舉揚非古賦,上天何以得吹噓?

  「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千萬不能傷害到了她。」晨姐給雯雯蓋好了毛巾被,眼裡充滿著溫柔。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只是話裡有種特別的意味。

  回到客廳裡,晨姐仍軟軟地倚著我,兩人一起*到了沙發上,我自然地伸手摟住了她柔軟的身子。

  雙眼對視,不由都笑了出來,一種渴望在不停地傳遞。心有靈犀一般,兩張嘴猛然合到了一起,借此來傳遞彼此心中的思念。

  摟著她緊繃的小腹,我的心裡興起了波瀾。晨姐握住我不老實的雙手,用鼻子把我拱開:「小誠,不要亂動,就這樣抱著我坐一會兒好嗎?當心別讓小雯看到了。」

  我輕輕的點點頭,想起白天說的那些,就找話來克制心底的衝動:「晨晨,我還是覺得洋姐怪怪的,最近說話老是藏頭露尾,這可不像她的風格,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晨姐反過來問我:「你怎麼不自己去問她?」

  「我怕她有什麼不好開口的,考慮了好長時間也沒問,其實我真的想知道。好晨晨,你告訴我吧。」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當初想了許久,也沒狠下心來問許洋,是在怕什麼嗎?

  祁晨沉吟了半天,衝我搖搖頭:「也許真的沒事兒吧,是咱們多慮了。如果真有什麼,等有了機會她會親口告訴你的。」

  從表情中,以我對晨姐的瞭解,知道她肯定知道點什麼,只是不方便現在告訴我而已,我也就忍住不問。

  「小誠,說說你事兒吧。這半年來你都做了些什麼,有了什麼賺錢的好法子?你很長時間沒有好好跟我講講了。」晨姐也知道我在不停地轉換著念頭。

  是啊,很久沒有好好跟晨姐聊聊啦,許多東西已經在心底壓抑了許久。面對著她,我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凝視著她深情而關注的雙眼,我突然想到自己已經失去了清心吟功法的事情,不由自主地就對她坦白起來。

  自然說起了易雪茜,提到了杭海生,以及其中的那些是是非非。

  祁晨仔細地聽著敘述,偶爾也會打斷我:「小誠,別灰心,有些東西,沒了也就沒了,別覺得可惜,這跟錢財一樣,本就是身外之物嘛。」

  雖然是在開導我,但也能聽出一絲惋惜之意。話是這麼說,事情又過去了那麼久,自己也一直把這種得而復失的痛苦掩埋在內心之處,其實我何嘗想失去這一切。如果還有那種種能帶來好處的異能,做起事來還是會方便很多。

  不想讓晨姐為我擔心,臉上裝出一副不經意的樣兒來,繼續著自己的講述,但也知道瞞不過她。

  等聽我提到跟易雪茜的種種誤會,晨姐居然輕輕一笑,加了句:「挺率真的姑娘嘛,你幹嘛總跟人家過不去。」

  是我跟她過不去嗎?我也想不通怎麼總想跟她較勁,也許晨姐是對的吧。我不該跟一個女孩子這麼斤斤計較,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大的過節。

  談到杭海生身上的時候,祁晨臉上的表情則明顯凝重起來,:「小誠,我想你這樣處理是對的。不說你現在還不是他的對手,就算能打得過,也不必太計較。也許是女孩子的直覺,也許他不是什麼壞人呢?男了漢就要拿得起放得下,有時候適當放手,並不代表你是懦弱的。」

  晨姐在多數人的眼裡,顯得比較冷漠,其實心地卻善良。更大的可能,是不願看我惹上杭海生這個強敵。

  我用力搖搖腦袋,明白她說的不無道理。年輕人的心性,卻無論如何也不肯示弱:「晨晨,我心裡時時刻刻都在想著要打敗他,就跟我一直想尋找機會扳倒劉老二一樣,不過在等合適的時機而已。」

  這想法一直深深埋藏,沒有在任何場合表露過。也就是對著晨姐,我才可以毫不擔心的說說自己的心思。

  「小誠,」晨姐柔聲說道,「不要只考慮自己的感受,你也有不對的地方。何況愛本身是沒有錯的,一時義憤沖昏了頭腦,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他還沒能達到那種境界,無法好好的控制,才造成了對你的傷害。我的意見,還是要冷處理為好,退一步海闊天空嘛。」

  不明白晨姐為什麼會這樣替杭海生分辨,也許真的是女人的天性使然吧。但她事事為我著想,卻是不容置疑的,既然這麼說了,也不便再反駁,就靜待事情的發展吧,最多以後再也不跟杭海生打交道就是了。想到這裡,仍舊覺得不甘心。

  晨姐一直留意我的表情,明白我不可能一下想通。見我不再說,她也沒再提。

  晨姐最好的就是這一點,總能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該怎麼才能幫我,也時時注意維護我那可憐的自尊。

  「小誠,你說那個網站已經商業化了,也沒說太明白。正好現在有空,都一塊說給我聽聽吧。我一直在關注著注意呢,這一段時間怎麼樣了?」

  「還不錯吧。」我不想保留什麼,就把自己如何把月茹姐挖來了幫忙,以及最後如何得到資金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楚。

  「你說的這個卞姐姐,一定長得很漂亮,對不對?」晨姐突然插嘴問道。

  「是啊。」我順口答道,突然發覺不對,「不過,比我家晨晨可差遠了。」

  「去,有我什麼事兒嘛。」晨姐臉一紅,輕輕搡了我一下,「人家就是隨口說說,一種感覺嘛,偏你有這麼多話。」

  又是直覺,也太可怕了吧。惹了我,她倒有理,女孩子是不是都這樣不講道理。

  不過也就動動思想,晨姐面前,哪敢再加以分辨,裝作不以為意地說道:「她確實能幹才是真的。」

  「小誠真有女人緣,到哪兒都有人幫。看你招惹的這些,哪個不是百中挑一的。」晨姐卻不肯讓我矇混過關,話裡有明顯的醋意了。

  我趕緊說道:「好姐姐,不要這麼說,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重要的。」一著急,姐姐也不由自主地叫了起來。

  祁晨幽幽地歎一口氣:「小誠,這麼急著解釋幹嘛,人家也沒怪你什麼。你的心意我當然清楚,可誰讓我家小誠這麼出色呢。」

  這麼長時間了,都是我經常這樣說,她卻第一次這麼稱呼,自然明瞭在她心目中,我還是有很重要位置的。

  心裡一喜,不由把抱得更緊。

  晨姐把身子緊緊地*在我懷裡,仰起臉對著我,少有的乖巧。她很少主動顯露出這種小兒女的態勢,更多的時候則是一個事事考慮周全的姐姐。

  心裡一蕩,輕輕把嘴沾在了她的粉頰上。晨姐一動不動地任我親熱,一片桃紅溢出在臉上。

  過了許久,她才輕輕地把臉移開,控制住羞意:「繼續呀,遇到了危機後又怎麼辦的?怎麼不接著說了呢。」

  一根手指在我的腦門上捅了一下:「你呀,實在困難可以對我說嘛!小男子漢的尊嚴就那麼重要。」

  「晨晨,我一直在努力,要在你的心目中做一個完美的男兒,而不是事事都要*別人幫助,所以才不願把難處說出來的。」有機會表露心跡,怎能放過。

  看晨姐微微地點著頭,顯然承認我說的有道理,就接著把跟鄭廷洲做的交易細細講來,話裡不免有一絲得意。

  祁晨聽著我的描述,臉上神色變換不定。

  「小誠,你還是考慮的簡單了些,其中的權責分的不是太清,你什麼都好,就是太容易相信了別人了點。」說完仔細地給我指出其中的不當之處。

  聽著她的分析,暗暗心驚,佩服她的見地,心裡卻仍有些不服:「鄭大哥人很好的,視野開闊,理念也先進。而且卞姐姐也同意,她經過了那麼多的商場變故,應該不會看錯的吧。」

  「她那還不是病急亂投醫,事情已經這樣了,也只有靜觀其變,以後小心些就是了。」話說到了這份上,晨姐怕再下去,我會擔心,適時地止住了。

  我輕輕點頭,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是沒錯的,但仍堅持著自己的想法,機會有時是不等人的。

  又絮絮地談了些別來的話題,提到雯雯這個小開心豆,我們都覺得心情好起來。就這樣說著,居然都在沙發上睡著了。

  ******

  「喂,你們倆個幹什麼呢。」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發現天光已經亮了,不知何時雯雯已經站到了面前。

  我和晨姐相擁著在沙發上睡得正香,好夢一下子被小丫頭打斷。

  晨姐猛地從我的懷裡坐起來,臉「騰」地紅了,嘴裡辯解道: 「死丫頭,亂說什麼,還不是你一個人把大床都佔滿了。害得我們只能幹坐著說話,不小心就睡著了。」

  小雯「嘻嘻」一笑:「晨姐姐,慌什麼嘛。你們剛才的睡姿好可愛呢,可惜手邊沒相機,否則一定給你們照下來,拿給人看去。」說罷,兩手比作一個方框,嘴裡還不停地「卡嚓」做聲。

  晨姐羞急之下,一把拉過小雯,伸手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死丫頭,亂嚼舌頭,是誰被人抱到床上去,還那麼享受來著。」

  又回頭狠狠地瞪我一眼,恨得牙根癢癢,意思這事都怪我。

  「一定是誠哥哥把我抱去的吧,姐姐這麼嬌滴滴的,哪有這麼大力氣。還不是嫌人家在這兒礙眼唄。」雯雯一臉的滿不在乎,「被人抱著的感覺挺不錯,我可不像有些人口是心非的。」

  「你。」晨姐真的生了氣,「好你個江曉雯,這才高考完了,翅膀就硬了,敢戲弄姐姐了,當心我真的打你屁股。」

  雯雯扭扭身子:「你來呀,就怕追不上呢。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誠哥哥可是個好男孩子呢。」

  說完,居然轉身蹭到我面前,伸出手輕輕抱住我,做出享受的表情:「真的很不錯,晨姐姐你要不要再來試試呀。」

  「懶得理你們了。」祁晨氣的一扭頭,轉身向衛生間而去。從側面看去,臉上分明帶著笑意。

  雯雯還是笑嘻嘻地掛在我身上:「誠哥哥,感覺我跟晨姐姐哪個更好呀。」

  小妮子變了很多,性格更加活潑可愛。我伸手一揪她的小鼻子:「壞丫頭,惹了晨姐了,還不怕去道歉。」

  雯雯一吐舌頭:「才不怕呢。人家就是願意看你們在一起嘛,別人都配不上她呢。」她倒是一點也不懼。

  算是服了她了,到現在也沒明白,這小丫頭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真是越來越搞不懂。

  ******

  匆匆地返京,心裡總惦記著自己的網站,幸福對忙碌的人來說,總是那麼短暫。

  如果不是要在家裡等成績出來,小雯這就要跟我回去,說要去開開眼界,看看哪所學校更好,也許這次是鐵了心要去給我「添亂」了。

  網站影響不斷擴大,加盟的商家越來越多,看看喜人的狀況,網絡購銷的春天也許真的就要來了。

  月茹姐整天忙得腳不沾地,曹宇和雨萍兩人也幾乎整天泡在公司裡,隨時做著救急工作。要想湊齊了人,好好說會兒真是不容易。

  有些感慨於自己落得清閒,仔細想想,又覺得好笑。每次創業,好像都是給別人找工作,到頭來自己卻最為逍遙。

  若冰今年要升高中了,以前就一直吵著要來首都玩玩,家裡人總不同意,這來回一趟可是筆不小的開支呢。

  這次以優異的成績升上了重點高中,曹伯很高興,跟曹宇說已經答應了要她來看看。

  曹宇自己沒拿定主意,非要跟我商量一下。還商量呢,他那狼子野心還不是昭然若揭,明擺著是想讓我出錢唄。他現在手頭也算寬裕,可總歸底子薄,又沒少往家寄錢,加上奮力談戀愛,開銷比較大也很正常。

  月茹姐態度端正,嚴格按照出勤來給他和雨萍發工資,網站雖然定了給股份,可現在利潤幾乎沒有。要拿到分紅,不定是哪年的事了。鄭大哥投入了大筆的資金,他們應得的股份自然也會被稀釋。

  自己兄弟,雖然曹宇略顯「重色輕友」,這點事我卻責無旁貸。若冰小妹妹有時顯得比雯雯還懂事,挺討人喜歡,我哪有理由不答應。

  算算高考成績出來的日子,讓曹宇給妹妹定了個大體的日期,到時兩個小鬼頭放到一起,正好有人做伴,也省得總纏著我們這幫幹事的人。

  都是跟曹宇說笑話,就算他們全家一起來也不成問題。特別叮囑曹宇一定要曹伯一起來,這麼久不見他還真是很想的慌,電話裡總是說不了幾句話。

  也許還可以討論一下關於中藥配方的問題,比較起來,這更是一隻會生金蛋的雞。多點開花,才有機會把事業發揚光大嘛。

  ******

  月茹姐對逄妍的評價相當高,誇獎她是個難得的人材,公司的財務在她的打理之下,更加井井有條。還曾私下對我說,不知道鄭廷洲怎麼捨得把這大將借給我們用。

  有空閒的時候,我也很樂意跟逄妍姐一起聊聊。她跟鄭廷洲有很多相似之處,觀點比較接近,不愧二人能走到一起。不能經常得到鄭大哥的點撥,聽她說說也是好的。

  「逄姐,聽你這一說,我好動心呀。咱們這個網站真能像你說的這樣嗎?」在聽了她的一通分析之後,不能不深表佩服。

  她拿著報表一比劃,很有把握地說幾個月後就能盈利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盈利,就算本人期望比較高,也不敢想像得如此誘人。

  「這有什麼,我跟廷洲討論過了,照眼前的形勢發展,賺錢那是指日可待。你別以為那傢伙是省油的燈嘛,賠本的生意是從來不會做的。」逄妍特別愛笑,眼神也媚媚的,說起鄭廷洲來,更是眼中含笑。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呵呵」笑起來,看她跟鄭大哥兩人平時蜜裡調油,竟然會當著我的面如此評論他。

  月茹姐推門進來,不知道我們正談論什麼,「哈哈」一笑說道:「逸誠,你可別聽小妍灌迷魂湯,什麼事情經她那小嘴巴一說,連我都心動。」

  「茹姐,別這樣說人家嘛。」逄妍輕輕掩嘴一笑,聲音軟軟的,別有一種韻味。

  卞月茹拍拍她的肩:「妹妹,不要這樣子隨便撒嬌,幸好我不是男人,要不魂早就被你勾走了。你對公司,看來比我們兩個還瞭解呢,那天聽你說了一通,我就恨自己怎麼沒早點出來,否則早就大把大把地撈錢了。你不知道,我當初辭職出來,下了多大的決心呀!要早有你在身邊,肯定是義無反顧。」

  久混商場,月茹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這一通連誇獎帶取笑,機靈善辯如逄妍都被她侃得的些不好意思,指著我問道:「那我們域小弟怎麼就沒丟了魂呢?」

  月茹姐在我的背上猛拍一把:「這小子,身邊的女孩子都漂亮著呢,自然免疫力要好一些。」

  月茹姐的動作和言語,效果如同在冬季把我推入水中,傷人哪。逄妍也跟著起哄:「這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們小域這樣的人材,當然會有很多漂亮女孩子圍在身邊的。」

  衝我甜甜一笑:「對了,幫你掌管咖啡屋那個漂亮姑娘怎麼好久不見了。」

  月茹姐聽到後瞪大雙眼:「怎麼,還有一個?」

  逄妍的話,讓我又想起了雲希。她不能在身邊幫我,也是一大遺憾。心裡有一絲難過,把話頭指到逄妍身上:「逄姐姐,那你更得小心鄭大哥了,他可比我帥,更比我有錢。」

  逄妍一撇嘴:「那人呀,別看平時一本正經的,整個一個花心大蘿蔔。總算人前對我還不錯,否則我早就把他踢一邊去了。還是我們小域好,人單純,心又好,小宇和雨萍經常誇獎你呢。」

  這通表揚,我可擔當不起,怎麼聽都像反話,正待說個笑話,把話題叉開,手機響了起來。

  顯示的號碼,是許洋姐公寓的電話,不由心生奇怪,她不是放假回家去了嗎,還是我親自送走的呢。

  脆脆的聲音傳來,果然是她。「洋姐,你怎麼…不是在家裡嗎?」

  還不待聽到許洋姐回答,身旁卞月茹的笑聲響起:「看看,又一個?這小子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的戲語,害得我臉一紅,趕緊握著手機走出了房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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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風光無垠(上)

許洋姐,終於決定要敞開她那曾經緊緊設防的心扉了嗎?

  可來的真不是時候,而且還要以她的離開作為代價。

  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分離雖非馬上就會來臨,但總預示著相聚的日子在慢慢減少。

  此時的我心中滿是難以盡言的依依惜別之感,捨不得她就這樣離去。

  如水一樣柔軟的唇又一次湊到了面前,我這次不再遲疑,向著那份心動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此時此刻,我無力拒絕這份香濃的溫存。

  再次相吻,她似乎不再那麼陌生,牙齒已經不似剛才那樣無所適從---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與我撞到一起。許洋姐這樣的妙人兒,學什麼都比較快。

  恣意地享受著異性相吸的感覺,洋姐的雙手下意識地揪緊了我的頭髮。

  緊緊地把她帶在懷裡,此時的許洋力量大的出奇,似乎要把我揉碎一般。

  口內被用力伸進的香舌,也有種難以言喻的努力,彷彿要衝上去破壞點什麼才舒服。

  這種近乎破壞的瘋狂,讓我覺得心很痛,總是難以全身心地投入,回應的激情不錫就有些冷卻。

  過了一陣子,洋姐感受到了我的改變,動作也慢了下來。終於,她離開了我的身體,仍有些朦朧的雙眼,充滿了疑問,好看的眉間畫了個問號。

  我輕輕地握住她,靜靜地品味著如花的面龐。那雙纖細的手兒,因過度的緊張而手心汗濕。

  清醒過來的許洋,臉突然紅了,卻又猛地撲進了我懷裡。

  雙手用力捶打著我的背,半晌:「死誠誠,你好壞呀,敢欺負姐姐!」

  把手攬在不盈一握的纖腰,豐滿的胸不停地擠壓過來,又在侵襲著我敏感的神經,不由無奈地呻吟出了聲。

  「洋洋---」

  「嗯?」她的聲音遙遠,似乎沿著我的胸骨傳了出來。

  「別這樣了,我真會控制不住的。」我出聲央求道。

  此時的許洋,已經把心扉完全敞了開來,似乎允許我可以隨時享受那動人的軀體。

  但心中卻忐忑,要這麼做,總覺得是在乘她之危。

  她卻翻了一下身,就勢斜*在了我懷中:「那你就把我吃了吧。」

  聲音綿軟,中人欲醉。紅唇開合,風光無垠,滿是迷人的風情。

  摟住了香軟的身子,我用手在她的背上輕輕拍了拍,卻不敢用上一點力氣。

  迷醉的雙眼緊緊閉了上來,發覺半天沒聽見動靜,突然又睜大了。

  臉上的羞紅慢慢褪下,換上了些許的惱意:「我真的就不如她麼?」

  響鑼不用重錘敲,知道她說的是誰:「洋洋,怎麼會呢,你們都是最出色的。」

  許洋臉忽的紅了,輕輕在我胸前擦著,心裡肯定在怪自己怎麼連最好朋友的醋也吃呢:「那---為什麼不…」

  風情萬種的姑娘,如此明顯的暗示,縱是神仙也難以抵擋,何況我又豈是那坐懷不亂的君子?

  幾番糾纏,她本就僅能遮羞的衣衫早已凌亂,映入我眼中的是無限的春光。

  圓潤的雙肩,泛著象牙色的光澤。平坦的小腹上,可愛的小肚臍深陷,赫然在目,隨著急促的呼吸不停地活動。

  修長的大腿橫亙在眼前,堪稱完美無缺,當初的傷痕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番景色,在護理她的時候早就曾經飽覽,但從沒有帶來像今天這樣,給我如此之大的震撼。

  顫抖的手伸向了光滑的小腹,許洋的身子隨著一顫。著手處的肌肉立即攣縮,小腹突然緊緊繃了起來。

  指尖輕輕地劃過了小小的肚臍,洋姐的反應更為強烈,整個人一下子彈起來,貼到了我的身上。

  撫摸著她涼涼的肩,光滑而充滿了彈性。

  一隻小巧的手兒忽然從我的衣領處伸進進來,在前胸輕輕觸摸,手指滑過,一種蚊爬般的感覺,恍如電擊。

  一陣火熱灼亮了我的心,再一次抱住佳人痛吻起來。

  不知何時,我的一隻手已經「自發」地伸到了那小衣底下,指端觸到了光滑的背肌,一條細細的帶子頑強地橫在了中央。

  玉人已經被橫抱,我不甘寂寞的大手也侵到了前方,突然碰到了柔軟的邊緣。

  那份綿軟讓我的心再次激烈跳動,手也順著向上爬去。

  眼看就要佔據制高點了,懷裡的人兒突然身子又是一緊,我的心也似乎停止了跳動……

  一聲炸雷響起,屋裡的燈突然變得閃爍起來。

  懷中的人一下跳起,肆虐的手猝不及防,猛然拉動了薄薄的衣衫。只聽一聲脆響,小小的背心竟然被撕開了一道裂口。

  心內有些煩躁,似乎能對這雷聲產生感應,我本來如熾的慾望居然一下消失,手也停止了活動。

  原被小背心覆蓋的頸下部分豁然破裂,露出了更大一片,白花花的耀人雙目,低眼望去,深深的乳溝浮現。

  剛剛恢復的一絲清明,馬上就被這片美景所迷惑,我不由低下頭去,想看到更多。

  許洋坐在腿上,順著我的眼光望去,也發現了自己風光 外露,臉突然變得更紅。用力把我的手撕扯出來,嘴裡掩飾地嗔道:「看你,毛手毛腳的,以賠的噢?」

  迅即又伏身過來,想借我的身體遮掩住從未暴露在異性面前的隱密,避開我那羞人的目光。

  卻不料這親密的接觸、欲卻還迎的羞澀卻給了我更大的刺激,手也隨即跟了上去。

  羞怯讓她又一次地推開,眼睛緊閉:「討厭!這兒好亮呀。」

  聽到這聲號令,不用再吩咐,我馬上彎腰抱起了近乎半裸的美人,向臥室跑去。

  燈也不開,在黑暗中就把她扔到了床上,幸好及時來臨的閃電照亮了我的前程。

  一沾著床,女性的羞澀讓她一個滾動,馬上閃到了一旁,扯了床毛巾被緊緊地纏住了身子。

  體內的衝動似乎要爆炸一般,我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想到的是只有錯殺,沒有放過,怎會給她逃脫的機會?

  用力把障礙物拉開,自己也鑽了進去。

  苗條的身子緊緊地縮成了一團,不肯讓我得逞。

  怎奈力氣太大,欲拒還迎中,隔著薄薄的布子,再次觸到了一團柔軟。

  女子美妙的身體第一次受到這樣的侵襲,許洋的身體突然完全軟了,整個打了開來。也在這時,我的手從不顧一切地從那道破裂之處伸了進去。

  許洋不再抵抗,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我的脖子,妙唇裡發出了迷人的呻吟。

  當切實地被掌握了那對高聳,許洋又拚命地扭轉起了身體,躲閃著來犯者。女孩兒的嬌柔第一次被異性觸摸,終究還是讓她嬌羞無限。

  異樣的充實,溢滿了我的心房,這就是可愛的許洋姐,深愛著我的女子,她願意跟我在一起。

  一次次的反抗,前胸更被不停地掠過,反而給她更大的刺激。終於,她不再動了,徹底放棄了無謂的抵抗。

  一個閃電劃過天空,我突然發現她的眼角竟然有瑩瑩的淚光。

  這一剎那,心被刺痛了。

  洋洋居然敏感若斯。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缺氧的大腦維持住一絲清明,手撤出了戰場,嘴卻溫存地粘在了粉嫩的臉上。

  許洋姐暫時得到了放鬆,眼光流轉,卻見自己的一條粉白的腿兒緊緊地纏繞在我的身上。

  這一發覺,似乎把自己嚇了一跳,她趕緊把頭別了過去,裝作沒有發現發生了這些。

  幾次張口,卻只冒出來了一句:「好大的雨呀。」

  本來黑暗的屋子被一次又一次的閃電照亮。聽到她有些好笑的話,不斷的雷聲卻彷彿響在內心深處,我的心突然像被撕開了一道裂隙,高漲的情慾卻在一霎那突然消失了。

  我突然想起了雲希,想起了那個同樣大雨肆虐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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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花前心醉(下)

公司陸陸續續有了十幾名員工,按照先進的管理經驗分了幾個部室,各部門的管理者都有自己的辦公室,普通員工則在大間裡工作。

  曹宇和雨萍的編制比較奇特,月茹姐照顧他們,單獨在一個小房間裡放了兩台電腦。兩人平時就在這裡做做網頁的維護,或者根據需要做些小程序。

  有了幾名有經驗的專業人員,他們相對清閒了不少。但一直跟我在一直,軟件的設計理念還是他們理解的比較到位。兩人又是興趣所在,只要有空,還是天天在這兒泡著。

  推門進去,兩人倒是都在,卻看上去神色不善,似乎都在生悶氣。

  以為兩人鬧了矛盾,我先笑了起來,對著曹宇道:「小宇,怎麼了?天氣多雲轉陰了?」

  曹宇勉強咧嘴一笑:「沒什麼,域哥。」

  「不像呀。」這小子就是嘴硬,頭轉向薛雨萍,「還是我們雨萍比較誠實些,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曹宇欺負你了,說,哥哥幫你。」

  「呸。」薛雨萍啐了一口,臉上好不容易有了點笑意,「你算什麼哥哥,叫我姐姐還差不多。」

  大家住在一起,彼此玩笑慣了,都不會往心裡去:「那是怎麼了。」

  「還不都是那個程磊。」薛雨萍心直口快,不理曹宇不停地使眼色,還是把心裡的話倒了出來。

  「程磊,怎麼了?」程磊來我們公司的時間不長,只見過兩次我面,對他不太瞭解,看上去人是挺傲氣。據說是從金雷跳槽出來的,什麼原因還沒弄清楚。因為業務很棒,所以被月茹姐錄用了。但我知道她肯定會去調查。

  逄妍有一次似乎也對我說過其人,好像頗有微辭。這次聽見雨萍又說,不由關心起來。

  「今天上午小宇編了一段代碼,我覺得挺好,可是他偏偏說不行。不行就不行吧,就是那口氣太讓人生氣了,說小宇浪費時間,還得他重新寫來,好像他就有多能一樣。」雨萍說起來忿忿不平。

  聽說是工作上的事,我才放下心來,有分歧是很正常的現象。雨萍的性子我是瞭解的,也沒什麼,過去就過去了。

  「好了,都不生氣了,咱們一起去看看,誰是誰非不就清楚了。誰說的對就照誰的做。」

  三個人一塊來到機房裡。程磊是由月茹姐的朋友介紹過來,看過他的簡歷後,很快就委以重任,擔任了技術部的主管。

  有自己的辦公室,卻就愛泡在機房,對他這種愛上前線的精神,我是非常欣賞的。

  曹宇和雨萍跟在我身後,一臉的不情願。

  程磊看到我進來,淡淡地打了個招呼,隱隱覺得他似乎有些看我不起。這種人我見的也不少了,季虎大哥和他的那幫朋友差不多也都這樣性格,但只要有真本領,他們很快就會接納你。

  也不往心裡去,有本事的人才有自傲的本錢:「程主管,我可不可以看看曹宇做的那個東西?」

  他也不吭聲,直接把東西打了開來。

  我一目十行翻過去,什麼也沒說。看完之後,又把目光投向他。

  程磊的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又順手打開了他自己後來寫的那段。現在即使沒有能力看到他心裡都想了些什麼,也知道他對我這個「學生娃技術總監」很不服氣,不定怎麼想呢。

  曹宇和雨萍緊張地盯著我,他們是很清楚我的能力。

  看過之後,我把臉轉向了曹宇:「小宇,給程大哥道歉。這件事是你不對,看來需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曹宇很少聽到我用嚴厲的口氣講話,儘管薛雨萍還在後面拽著他的衣襟,還是滿心不情願地說了聲:「對不起,程大哥。」

  程磊擠出一絲笑,搖搖頭示意沒什麼。

  「你們兩個過來看看。達到同樣的目標,程大哥用了多少代碼?曹宇呢,你又用了多少?簡縮了將近三分之一呢。我們是在做服務,不是搞花哨的共享軟件,越複雜也有趣。應該最少地減少運行負荷,能省就要盡量。」

  「看看這兒,還有這兒,得繞個多大的彎子?」我細細地分析給曹宇聽,他天賦是有的,但越是追求完美越是會走彎路,實用對我們來說才是至上的。其實這樣做還有另一個目的,讓程磊明白我並不是個混飯吃的。

  看到我隨便瞅了幾眼,很快就抓了問題的精髓,程磊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暗暗點了點頭。雖然不易察覺,我還是注意到了。

  「程主管,很高興公司能有您這樣的人材,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一定會越做越好。」

  「不過,你寫的這個,也有一點小小的瑕疵,如果改動一下,效果會更好。」我指著一處說道。

  也有必要打擊他一下,以他的表現之所以從原來的公司出來,缺少協作能力應該是個很客觀的因素。

  程磊目光連閃,有些不以為然。又仔細地在顯示屏上盯了半天,看完後低下了頭,雖然沒說話,表情流露出來的意思,顯然承認了我說的有道理。

  對這樣的人不能一次敲打的太過,否則會適得其反:「好了,程主管,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了。像你這麼優秀的人材肯屈就,合適的時候我會向卞總建議提高您的薪水。」

  等我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後傳來程磊的聲音:「謝謝你,域總監。」

  從聲音裡能聽出誠意,我回頭笑了:「不用這麼見外,這是你應該得到的。以後就叫我逸誠好了,我也會稱呼你程大哥。」

  「好。」程磊的回答簡短卻有力。一直把我送到了機房門口。

  跟曹宇一起回到那個小房間,我默默地考慮了很久,都沒有說話。

  曹宇興奮地說道:「域哥,還是你厲害,一下子就把他給震住了。」薛雨萍雖然沒做聲,臉上也一掃方纔的不豫。

  對曹宇的話我恍若未聞,心裡在考慮的是另一件事情。公司發展到現在,也許該考慮做一些改變了。

  曹宇和雨萍可以說都是我的子弟兵,但還欠成熟,就是跟我的一些理念比起來也還是有差距。如果長期待在公司裡,也許會對工作產生負面影響。

  兩人在公司裡都有些股份,月茹姐也會顧忌到他們跟我的關係。這樣下去,管理工作就有難度了。

  當斷不斷,必為所亂。為了公司的長遠發展,該痛下決心了,不能成為一個不倫不類的小家族企業。

  我的臉上陰晴不定,少有的嚴肅。二人不知道我哪根筋不對了,也都不說話,薛雨萍用力地敲打著鍵盤。

  打開最初的〔宇逸萍〕,公司正式註冊後,就換了個商業化的名字,原來的網站卻得以保留,只是關於支付平台的部分被剝離了出來,留下的是當初我們幾人做的免費和共享軟件。

  「曹宇、雨萍,我準備我們幾個不再干涉公司的動作了。」覺得自己的表情太嚴肅,我換上了笑臉,「咱們還是繼續做以前的那些事情吧,這邊的就讓月茹姐放手來做。管理上她有辦法,咱們什麼也不管,就等年底分紅吧。」

  曹宇沒吭聲,雨萍卻非常不捨:「為什麼,我覺得我們幹得挺好。」

  一手搞起來的東西,不願意放手是很正常的,我也明白,以雨萍的家境,做這些也根本不是為了錢。

  笑了笑:「雨萍,你這麼聰明,回去好好想想。那天季虎大哥又打電話過來了,希望咱們能抽空找些人幫幫他。」

  話也不用說得太直白了,讓他們自己想通了也許會更好。

  曹宇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腦子轉得也快,拉了拉薛雨萍的手:「域哥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你就回去想想吧。」

  「來,一起重溫一下咱們的〔宇逸萍〕。我有時做夢都會想起剛起步時,三個人徹夜工作的情形。」討論的主題被我做了轉換。

  歷史已經證明了,我的很多決定都是「英明」的,雨萍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想通。

  重溫著過去的東西,氣氛很快就變得熱烈。

  「域哥,過兩天我爸就要帶若冰來了。」

  「好啊,我很想曹伯了。正好我的小妹最近也過來,和若冰一起玩,省得她們覺得沒意思。」說到這裡,我才突然想起了許洋姐。

  呀,過得真快,已經把她晾了很久了,出來就是要讓她開心,可別惹生氣了。

  匆匆跑過去,見到許洋姐正和逄妍聊得開心,我放下心來:「洋姐,不好意思,耽誤太長時間了。」

  「哼,你早把我忘了吧,幸好有小妍陪著我。」呀,進度真快,這麼會子功夫就變成小妍了。

  「怎麼了,小域,那這出了什麼事情,讓你把許洋這個大美人晾在這兒半天。」逄妍也笑了。

  「沒什麼,跟程主管談了點工作上的事兒。」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那個程磊,我就看他有點怪怪的,你可得跟卞姐說多注意著點。」看來逄妍對他還是有偏見的。

  「怎麼會呢?據我的接觸,程主管在這方面很有能力的,絕對有潛力。只有給他機會,時間久了一定會做出過人的業績。」我替程磊辯解。

  逄妍還沒回答,許洋就在一邊說道:「誠誠這傢伙,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點。」

  我笑笑沒作答,也不想再討論這麼話題: 「逄妍姐,鄭大哥怎麼從來也不來看看你呀?我還有東西向他請教呢。」

  「哼,看我。等著吧。他就是會燒錢,花出去早就忘了。」逄妍埋怨的口氣說道。

  「不是吧,鄭大哥是相信我們的逄姐姐才是。知道有你在這兒監督,事業就會蒸蒸日上。」

  「少把我跟他扯到一塊,他跟你一樣是資本家,我可是在這兒打工的。」

  「我也算資本家?」我苦笑,倒真希望自己是。

  許洋姐突然笑了起來:「你們兩個人可真逗啊。」

  她應該指的鄭廷洲和逄妍,看來許洋姐在為麼短的時間裡就摸到了一些情況,真是神速。

  「什麼呀?」逄妍不依地對洋姐道。

  「怎麼,有意思還不讓人說嗎?」許洋反駁。

  想不到兩個女人彼此之間變得熟悉居然這麼容易,我真是想不明白。

  不願夾雜到她們的急診中,隨手翻起桌上的報紙。突然,一則夾在報中的郵遞廣告把我吸引:「洋姐,我陪你去這兒玩玩吧。」說完,把手裡的宣傳單遞了給她。

  逄妍聞言也放棄了爭執,好奇地把腦袋也湊了過去,嬌笑道:「什麼好地方,帶不帶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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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聚散依依

國際機場候機大廳,人聲鼎沸,千奇百怪的髮型、神采各異的膚色。更有來自不同國度的道別聲,以及相同語種的不同聲音。

  雯雯面對此景有些懷疑,甚至悄悄問我:這兒是不是人種展示大廳?我又好氣又好笑,沒等到明確表態,旁邊的雲希手快,搶先替我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我們這一大幫子人,恰恰也劃歸到送行人群之列。許洋姐,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上午,就要離開生長了二十幾年的土地。

  跟她同赴英倫三島的,還有兩名其他專業的同學。

  許洋一一跟研究所裡的老師、同學告別。此時此刻,看到已經哭成淚人一般的許伯母,我的心情沉重至極。這一天終於來臨,她要離開了。

  大家都努力地控制情緒,臉上拚命擠出微笑,不願讓傷感的氣氛從自己這兒流露。當然並非全體如此,也有人感到開心,就是雯雯和若冰這一對小妮子了。

  聽說許洋姐要出國,第一次見到她的若冰,除了羨慕餘下的唯有興奮不已。大概是年齡和閱歷的關係吧,對於分別的理解,她們表現出的難過要少得多。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一段時間,曹宇和雨萍把許洋姐的父母扶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分別在即,許洋和祁晨有著說不完的話,悄悄說著知心的話語,雯雯和若冰則快活地在人群中躥來躥去。

  我默默站在一邊,說些什麼才會更能夠符合現在的氣氛呢?「拔劍四顧心茫然」,手中無劍,心中有痛,唯有把目光投到周圍的送別人群之中。

  看來離別的人都是一樣神傷,所有的動作都是那麼旁若無人。一對情侶就在大廳的中央親熱的擁抱,卻沒人覺得不合時宜。

  雲希走過去,加入了二女的交談隊伍,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

  回到曾經熟悉的公寓,她已轉達了替新升為媽**雲若姐帶來的祝福,以前雲希就在這所房子裡做過房客。

  再次與晨姐見面,氣氛比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微妙了許多。敏感的雲希從祁晨與許洋的言談舉止中也發現了些什麼。幾個人一起說話,顯得謹慎了不少。

  但幾個女孩子之間表現出來的默契,仍讓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似乎就跟商量好了一般,幾個人加上兩個小丫頭,把洋姐的父母哄得團團轉,使二老暫時忘卻了女兒即將離開的事實。

  祁晨和雲希都爭著承諾,等許洋走了,要做他們的女兒。儘管隔著千山萬水,要實現這個承諾要頗費一番周折。但就是這麼一說,也會讓老人心裡好受一些。

  廣播第三次用不同的語言通告,許洋姐乘坐的航班已經準備好起飛,請乘客準備登機。

  分別終將來臨!

  而許洋似乎仍有好多話沒有說完,她的導師終於也忍不住了,走過來催促。

  一直裝著有說有笑,許洋最怕的就是老父、老母看到她心中的不捨。到了此時卻再也無法隱藏自己的心情,最先與祁晨緊緊地擁在了一起。

  然後又與所有的女士擁抱,與在場的先生們握手。等她的手伸到了我面前,我沒有把手伸出,而是下意識地張開了雙臂。

  許洋稍稍一猶豫,還是撲進了我的懷裡。雙手拍著她彷彿有些孱弱的肩,滿腹的話竟是一句也說不出來。就是這一雙肩膀,要自己去扛動嶄新的生活啦。

  從我的懷抱中出來,許洋不由偷偷地望向了自己的好友,卻從祁晨那裡看到了隱隱似有些讚許的目光,這時旁邊居然傳來了掌聲,她的臉不由得紅了。

  這時,她的父母在眾人的扶持之下重新走至近前,看到老態漸現的父母,憂色換去了臉上的羞意。

  伯母此時出奇的堅強,奔湧的淚水早已收好,臉上流露出的,儘是欣慰的笑容。不停地言語叮嚀,彷彿這番天各一方的別離,不過是女兒到鄰家小坐而已。

  原本瀟灑的若翰伯父卻掛不住了,口若懸河的風度一絲也無,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最是奇怪的動物,拋卻複雜的手段,最簡單的分類方法莫過於只分為男、女二性。而這二性之中,那種更強,卻是一個千古難有結論的話題。

  仰望著天上乘風而去的客機,許洋,走了,要到一個陌生的國度過一種陌生的生活。

  少了今日的主角,在歸途之中,大家都變得沉默,不需要掩飾,再也沒有了來時的歡聲笑語。

  當晚,雲希和祁晨除了陪兩位老人家,還躲到一旁說了很多,晚上還睡到了一張床上,詳情我也無法知曉。

  第二天一早,一幫人送走了許洋姐的父母。按照研究所的要求,我去歸還了公寓的鑰匙,也許等到開學,這兒就會有新人入住。

  回頭看看這曾經熟悉的住所,心裡也有一絲留戀。在這兒,我也曾多次品嚐過許洋的手藝,也許這一走出,就再也不會踏入。

  回了我租住的公寓,一群人見過了曹宇的父親。雲希第一個提出要回去,她已經習慣於把事業放在首位。

  晨姐也說自己明天就要回去,又笑著要我好好把雲希送回去。

  難以提起與雲希的戀戀不捨,直到了中午,我才返回了租住的公寓。一大幫人一起吃了午飯,晨姐跟雯雯在附近的賓館開了房間。

  公寓裡有了曹氏父子加上我,實在無法再住女孩子。若冰從來了,就一直跟著雨萍回家住。

  曹宇和雨萍跟雯雯、若冰一起打撲克,我和晨姐陪著曹伯聊天,一個下午也就很快過去。

  「雯雯,送你和晨姐回賓館吧。」

  雯雯與若冰正玩的瘋:「你和晨姐姐先去吧,我還要再玩一會兒。」

  這小妮子從來了之後,整天跟若冰在一塊,一直都不來糾纏我。在輕鬆之餘,還真覺得有些不適應。

  在賓館裡跟晨姐講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坐了半天,也不見雯雯回來。

  「晨晨,就不能多住幾天嗎?」我輕輕地抱住她。

  「我上班呀,哪能像你這麼逍遙,讓雯雯陪你幾天不就行了?」晨姐歪著頭笑道。

  「那不一樣,我喜歡晨晨在身邊。」

  「唉。」祁晨輕歎一聲,「小誠,你惹了這麼多女孩子,可怎生是好?我都替你擔心。」

  我低頭沒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看出來了,雲希對你肯定是癡心一片,臭洋洋也弄得不知所以,還有雯雯這小丫頭…」祁晨搖搖頭,說了一圈,卻沒提到自己。

  我不想有遺憾,卻也不能不面對這個問題。就算我自己願意,也要考慮到這些優秀的女孩子的想法。

  「晨姐,你說我該怎麼辦?」有了難題習慣於向她討教,現在也不例外,我不小心又叫了姐姐。

  「我怎麼知道。」她的回答似乎很惱火,作為當事人之一,又能有什麼好辦法?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冷了下來,我尷尬地看了看坐在身旁的玉人,她的情緒也有些低落。這一番「大團圓」,似乎我們之間變生分了。

  想跟她好好溫存一番,以慰心中的相思之意,也好表達心裡的歉意,卻擔心雯雯隨時會回來。

  「雯雯這臭丫頭,怎麼還不回來?」只有沒話找話說。

  「是啊,還不回來。」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晨姐也有同樣的想法。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誠哥哥,今天晚上我不去賓館了,跟若冰去雨萍姐姐家玩。」

  聲音很響,不等我回答,祁晨把手機搶了過去:「雯雯,快回來跟我做伴。」

  卻聽一陣促狹的笑聲:「晨姐姐,讓誠哥哥陪你好了,你們可以過過二人世界了。」

  她還待再說,只聽「吱」的一聲笑,雯雯早把電話掛了。

  祁晨把手機扔在沙發上,嘴裡嘟囔:「這死丫頭!」

  雯雯真是越來越懂事了,我心裡偷樂,這下可有機會了。

  「晨晨,既然她不回來,我來陪你好了。」

  「規矩點,好稀罕麼!」晨姐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

  厚著臉皮湊到了她面前,雙手也環在細腰上。

  「你要讓大家都知道嗎?一會兒回去吧,別讓小雯笑話。」她握住了我的手,不讓活動,小聲央求道。

  「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晨晨是我最心愛的。」嘴裡說著,手也不住的活動。

  在我的觸摸之下,她的身子越來越敏感,一會兒就熱了起來:「小誠,我今生真是欠了你的。」

  我不容她繼續說下去,已經吻住了可愛的紅唇。

  「晨晨,我只知道我需要你。」迷失在那片熟悉的親熱之中,我已經無法控制自己。

  ******

  敲門聲驚動了熟睡的兩人:「誠哥哥,晨姐姐,起床了嗎?今天我們要去爬山,你們去不去?」

  晨晨慌亂地從我的糾纏中爬了出來,匆匆套上了衣服,急急地整理著凌亂的頭髮:「是雯雯,還不快起來。」

  就在我急急地套上衣服去開門的功夫,她已經躲進了衛生間裡。

  「誠哥哥,昨晚過得開心麼?」雯雯衝了進來,後面跟著若冰小丫頭。

  「還行吧,怎麼起這麼早?」我故意認真地說,臉上不有任何表情。

  這時晨晨匆匆梳好了亂發出來:「雯雯,這麼早。」

  雯雯回頭一笑,沖若冰擠擠眼,走過去抱住了祁晨:「晨姐姐,你看起來更漂亮了。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休息了。」

  祁晨的臉上掛不住了,伸手捏了捏的臉蛋:「死丫頭,別在這兒胡說八道的。小姑娘家的知道什麼?沒看到若冰還在這兒聽著嗎?」

  雯雯一吐舌頭:「我們不小了,別當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晨姐姐你就別不好意思了。是吧,若冰。」她還不忘了回頭問一句。

  若冰也不知道明白了沒有,卻堅決地點了點頭,以示同意她的說法。

  在旁邊的我不住搖頭,現在的女孩子,唉!

  若冰好奇地看了看我:「逸誠哥哥,你歎什麼氣。」

  「沒有,哪有。」我趕緊否認。

  「誠哥哥那是高興的,怎麼會歎氣呢,對吧?」雯雯顯然不想放過我。

  看看那張青春洋溢的小臉兒,我也想狠狠地揪上一把。

  雯雯不理我要吃人的眼光,裝模作樣很巴結地替晨姐把外衣整理了一下,突然說道:「晨姐姐,誠哥哥想欺負我。」

  祁晨也沒辦法,合作地瞪了我一眼:「小誠,不許欺負小姑娘。」

  又偷偷在心底歎了口氣,猜晨晨跟我的想法其實應該比較一致吧:現在的小孩真是越來越難對付,不過同樣只能是埋在心裡頭,她也拿雯雯沒辦法。我沒敢再出聲,誰讓咱沒有同盟軍來著。:「若冰,剛才說今天要幹什麼?」

  「爬山。逸誠哥哥你陪我們一起去好嗎?」若冰倒誠實,還是這個小丫頭好啊。

  「我今天得回去呀。」祁晨無奈地說道。

  「不是下午嗎?你就好好跟我們一塊玩玩吧。」雯雯對她央求道。

  晨姐終於推脫不過,又陪著我們玩了一天。到了下午,才送她走。

  還是像以前一樣,她細細地叮囑了我一些日常事情。心裡感動,但感情的事兒,沒有人能給我主意,只有*自己。

  雯雯是徹底地解放了,天天跟若冰混在一起,由雨萍帶著四處遊玩,簡直有點樂不思蜀的味道了。

  曹伯是不可能跟她們一起玩的,幾天來基本上就由我陪著他四處逛逛,順便聽他給我講講中醫的一些事情。在這時,我才擺正了生物技術系學生的位置,也許丟失的東西太多了整天忙著別的,是否有些本末倒置了呢。

  「逸誠,你得幫我看著點小宇,整天忙著忙那的,可別把學業耽誤了。」

  別人都在忙著娛樂,最可憐的就數曹宇了。從公司裡退了出來,我們又跟季虎大哥取得了聯繫,他那兒的活總是多得幹不完,只要想要就會有。

  「領」了幾件任務後,我們幾個人裡面就只有曹宇一個「閒人」,他自然也就責無旁貸。曹伯見兒子整天蹲在電腦前,在他的思想裡,這就是不務正業,所以才有些一問。

  曹宇落到這步田地,也算是我給害得的,當然只有說好聽的。但現在他不僅解決了自己的學習費用,還能不時給家裡點補貼,曹伯心知肚明,也不好直接對他開口,戰線迂迴,就找到了我身上。

  其實我們這樣忙忙碌碌的,並沒有影響學習成績,上學期曹宇還拿了個二等獎學金呢。

  一通百通,醉心於某一項事業,其他方面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

  曹伯還不清楚兒子是怎樣賺錢的,但總知道跟我有關係,對我自然信任有加。

  哎,如果我們的公司發展好了,曹宇現在的股份也可能會是一筆驚人的財富。要是到時告訴曹伯,不知道他會怎麼吃驚呢。

  晨姐走前還專門跟我講過,有時間要多跟曹伯學點中醫方面的知識,說以後這將是一個發展的趨勢。

  其實我早有這個想法,要把曹伯的醫術加以開發利用,造福於民的同時,兄弟們也能從中獲益。

  以前曾跟他簡單談過這個話題,當時曹伯就表過態。只要我們兄弟齊心,他不會反對。

  眼前網絡公司建成不久,正處在高速發散的階段,〔清心吟〕的恢復也不知何時,我目前的精力有限,還拿不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來。

  但這總會是我以後發展的一個方向,而且專業也用得上。所以在這幾天的時間,一有機會就跟曹伯商討可行性。也好有個慢慢思考的過程,好形成一個比較好的方案。

  時間過得飛快,曹伯已經把回家提到了議事日程,他總是放不下那個貧脊而又富有人情味的山村。

  雯雯跟若冰好的快成了一個人,有時不用雨萍陪著,兩個人就偷著跑出去玩。

  分別到了眼前,兩人都哭成了淚人。在兩天之中,先是送走了曹伯父女,然後就是江曉雯也被王姨打電話催著回去,因為她的通知已經來了。

  「誠哥哥,我報考了最南方的一所大學。」

  出乎意料!雯雯的決定是我完全沒想到,甚至可以用震驚來形容,因為她以前一直盼著能跟我上同一所大學的。

  這幾天來,我心裡一直在想著這個事兒,但見她不說,也就沒問,怕她會難過:雯雯考的成績雖然不是非常好,但要進京來上大學還是很容易的。

  「為什麼不來這裡跟哥哥一起呢?還有那麼多的好朋友。」

  「誠哥哥,我查過了。」小雯小聲說道,「華辰大學的新聞系是國內最棒的,雖然名氣不是最大,但信息傳播卻是最快的,言論也更自由,我希望能在那兒學更多東西。」

  聽到這兒,我無語了,雯雯真的長成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姑娘了。這番話雖然簡短,但說服了我,也許她的選擇是對的,以她的口才做這一行,真能夠人盡其用。

  不能跟在同一座城市,當然會感到有些遺憾,平時嘴裡不肯說,我其實還是非常疼愛這個嬌憨的小開心果。

  雯雯的身世挺可憐,我一直希望能夠好好照顧她。

  我愣住了,以前從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問題,似乎她待在我身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其實正是因了我這幾年的變化,她的生活才跟著也發生了很大的轉變。

  由她的身上,我似乎隱約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見我半天沒說話,小雯埋首到了我的懷裡:「誠哥哥,不論到了那裡,小雯雯永遠都是那個小雯雯,心都是跟哥哥在一起的。」

  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面對這個可愛的小妹妹,我沒有資格要求她什麼。也許她對我要更好些,而我能做的,唯有祝福她能永遠健康、快樂。

  雯雯不會在我身邊讀大學了,晨姐在家裡,洋姐遠涉重洋去求學,雲希在另一所城市忙著拚搏創業。心愛的女孩子都不在身邊了,除了無盡的思念,我還能有什麼呢?

  送走了雯雯,我的心很亂。

  難過歸難過,但程磊打來的電話,很快就讓我暫時拋開了這一切。也許真正的男子漢,永遠都不該只為感情所束縛。

  程磊幾天前就曾經打電話說過了,最近我們的網站經常遇到各種攻擊,當時我根本就未在意,因為我相信我們的防火牆是最棒的。

  「域總,這幾天攻擊還在繼續,我們的主頁今天曾經中斷了幾分鐘。」他總是改不了這個習慣,說過了好幾次,還是這麼稱呼我。

  大概我身上小家子氣比較重吧,更喜歡大家兄弟相稱。

  「好吧,我馬上過去,咱們一起商量對付的辦法。」暫時忘記了煩惱,一下來了精神。

  軟件的核心的保護部分是我和雨萍精心打造的,自信不會出任何問題。但網頁的界面為了更好的兼容性,自然用的也是最普通的服務器軟件。最近發展太快,會遭到某些別有用心人的攻擊也是有可能的。

  哼,居然欺負到俺們頭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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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不意逗美(上)

當穿著一襲長裙的蔣婷婷站在面前,那副形象著實讓我吃了一驚,白皙的臉被曬得微紅,看上去似乎很風霜的模樣。

  跟大可通話很有「收穫」,就是他捎了些話給我:蔣局長把劉阿玉弄進去,蔣婷婷曾跟爸爸說了不少,應該對促成此事起了一定作用。而且蔣婷婷也曾經對他們說過,希望我可以主動跟她聯繫,也就是說並沒有生我的氣。

  不用說也能想到,這些信息是誰透露給他的,玲玉的用意很明顯,就是想通過大可說給我知道,讓我承婷婷的情,她可謂是用心良苦。

  不會天真到相信女兒的話,能對公安局長的決策起到什麼決定性的影響。因為政治這東西,本就是扯不清道不明的,到底是為什麼人服務,壓根不是我們這樣閱歷的人所能輕易弄懂。

  但不管怎樣,還是得承認又欠了她一個很大的人情,我欠她的似乎越來越多了。

  跟蔣婷婷的關係,若隱若現,始終也理不清個頭緒來。既然能接受雲希,我為什麼會逃避一樣優秀的她?再多一個紅顏知己又如何?在害怕什麼嗎?

  「花發千枝月一輪,天將花月付閒身;或為月主為花主,才作花賓又月賓。月下花會我留酌,花前月不厭人貧;好花好月知多少?弄月吟花有幾人?」

  「弄月吟花有幾人?」心裡默默念叨,既然假期中還在學校,就請她出來聚聚吧,一起吃個飯,也是很好的散心。

  自從那次跟月茹姐在外面碰到了蔣婷婷和易雪茜,她在酒吧裡差點被人欺負,就覺得她挺可憐的。在我們那個小城,她算得上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就是在北辰大學,蔣婷婷也有好多人會知道。

  可每每我見到的她,經常是有些怯怯的,在學校裡的風光怎麼也感覺不出來。蔣婷婷的兩面性比較明顯,說不上為什麼,也許她天性就比較柔弱吧。

  雖然沒少了自我開解,但說實在的,這次約她出來之前,心情正在鬱悶中。遭遇黑客襲擊的事情暫時得到了解決,卻沒能找出幕後指使的黑手。

  很羨慕有些影視劇中的描寫,當一個「強人」遭到意外打擊,被人暗算。只需揮揮手,或是一個電話,就會悄悄閃出人出頭。不管這人是黑道還是白道,總之不用主角太多的話語,他一定會乖乖地俯首聽命。

  用不了一天時間,對頭的所有一切就被搞得一清二楚,那人的祖宗三代也會被弄個底掉,就連有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朋友正乘坐太空艙做旅行也不會落下。如果想把某人、甚至某座城市幹掉,也不過是心情的問題。

  自忖沒這水平,這種傳說也就幻想一把。缺少強硬的後台,更沒有躲在暗影中的「超人」辦事。能夠指望得上的,只有自己,以及幾個同樣沒有什麼大勢力的朋友。

  大鵬哥的〔紫客聯盟〕,作戰能力是有的,可到了這份兒上也愛莫能助,何況我與他們的交情也沒到可以提太多請求。目前能做的,只有通過網絡上的線索,順籐摸瓜碰碰運氣,自己也沒抱多大希望。

  要想到國外去追兇,以可憐的人力、物力,無異於癡人說夢,更是絕無可能。唯有鬱悶,被暗算也不知道是何人所為。

  躲藏在暗處的敵人更加可怕!真盼著有一天,自己突然就有了傳說中強勁的實力,有大把的錢財和人才,那時才不用多慮。

  但這一天會什麼時候來到呢?我不知道,也許把目標訂在下一輩子都稍顯早了些。那麼,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腳踏實地,穩步發展,慢慢向目標*近。

  腦子挺亂,心情也蠻複雜的,請蔣婷婷出來,一是為了聯絡一下感情,再就能有個與工作不相干的人一起聊聊,緩解一下被弄得緊張的情緒。

  這次受挫,跟那次失去〔清心吟〕一樣,我再次嘗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滋味,雖然在公司裡盡量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其實心裡難過的要命。

  雲希調的最拿手的飲品,就叫這個名字,味道還是很不錯的,可經受了這番折磨,我發誓無論如何也不再碰這種東西。

  「重整河山待餘生」,說起來有些沉悶、老態,但我確實就是這麼想的。

  蔣婷婷把包擱在一邊的桌子上,曬至泛紅的臉龐,微瞇的眼睛,漾著可人的笑意。看到她開心的樣子,心情跟著好了很多。

  真絲長裙,是那種她最喜歡的淺藍色,一條細細的水晶項鏈掛在脖間。我伸手拉開凳子,請她坐下,

  目的很明確,就是要說點開心事兒,也就輕鬆地打開了話柄:「對不起,婷婷,假期快過去了,也沒跟你聯繫,真是不好意思。」

  目光相到她的臉上,「你這是…?」對著她明顯經受了風吹日曬的臉龐,表達了自己的「問候」。

  「噢,沒什麼,參加社會活動了呢。」她自然明白我疑問的原因,不在意地回答著。

  過得夠充實的,正想再繼續開個玩笑,問她是不是去做民工去了,突然發現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婷婷,有什麼話不方便說嗎?」

  蔣婷婷忽然略顯為難地笑了笑:「有人跟我一起來的。」

  心裡沒來由得一愣,略感到些詫異,也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就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門口一個瘦高的女孩雙手抱在胸前,黑色的貼身T恤,下面偏穿了條白色短褲,雪白的運動襪,腳上蹬了雙旅遊鞋。

  長眉微挑,臉上微微帶汗,神情略顯不屑,不是易雪茜,又會是誰。

  原來是老相識,心裡沒來由感到一陣輕鬆,對她的出現竟沒有產生反感,笑著站起來:「原來是雪茜呀,我當誰呢,怎麼不進來一起坐?」

  她邁著大大的步子到了桌前,大咧咧地坐下:「叫我易雪茜就行,咱們不是很熟的。」

  聞言,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看來拋出的橄欖枝沒有任何成效,嘴裡說著「請坐」,伸手示意坐下。

  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她。

  「雪茜,幹嘛跟吃了槍藥似的,不會好好說嘛。」蔣婷婷扯著她坐在身旁,小聲地埋怨道。

  易雪茜長得漂亮,那是沒得說。但頭上那短短的頭髮,看起來比我的還要凌亂。T恤也緊緊裹在身上,胸前居然看不到一點起伏。倒是一雙細腿穿著短襪,修長而健美,還真是蠻好看,也夠白皙,比較惹眼。

  混身上下沒有一件多餘的裝飾,如果不是這雙美腿,就只能叫她假小子了,「男人婆」這個崇高的稱呼,大概就是為她這樣的女孩子準備的。可惜了那張漂亮的臉蛋,弄不清她在外面怎麼老是習慣用這樣的打扮。

  我繼續頗耐人尋味地看著她,心裡做著評論。

  「婷婷,看看他那眼神,怎麼都不像個好人,你幹嘛還對他那麼好。」易雪茜緊緊地握住蔣婷婷的手,一副受不了我的樣子,小聲說道。

  「呵呵。」我乾笑兩聲,她也是出生在書香世家,又是我的校友,怎麼這話裡就聽不出一點教養來呢,心裡有氣,故意氣她,「不好意思,覺得有趣罷了,沒發現什麼好看的。」

  蔣婷婷沒想到會是這種局面,易雪茜一出現引發了口角:「好了,都少說兩句。逸誠你也真是的,跟人家女孩子生什麼氣。」

  每次面對易雪茜,想控制好情緒都比較困難。自來崇尚古人所說的「儒雅」之氣,一心做個翩翩君子,呵呵,至少表面看起來要如此。本來剛剛還想著,可一聽她說話就忘了風度。

  蔣婷婷一說才警醒,真是太容易被激怒了。不過也挺怪的,就易雪茜能產生這種效果。我適時把目光收了回來,嘴角嘲弄的微笑也收起。

  「這人就是這麼沒風度,哪管什麼女孩子不女孩子!」易雪茜聲音倒是小了些,卻把雙拳握得直響,顯見對我的話反響強烈。

  「雪茜---」蔣婷婷大起了聲音。

  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沒想到易雪茜倒聽她的話,嘟著嘴不吭聲了。哎,我還不如婷婷呢,到目前為止,老是被別人掣制,還從沒能降住過誰。

  手裡的菜單遞到她們面前:「兩位女士請吧。」

  蔣婷婷還沒說話,易雪茜伸手接過去:「我看看。」嘴角難得露出笑容。

  突然發現,她笑起來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難道她跟我有相同的愛好?只要有了好吃的就會開心起來。

  看易雪茜的樣子,我在心裡開始真正原諒她了,也不過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子罷了,愛耍耍小脾氣無可厚非。

  她不停地用手指著,對一旁的服務生說道:「我要這個、這個,對了還有---」

  蔣婷婷拉拉她的衣角,小聲道:「就三個人,要這麼多幹什麼。」

  想起剛才還誇獎她的那絲笑,原來是帶惡作劇性質的。要是這樣能夠減少些宿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錢這東西……總是為人服務的。

  並不想計較:「我失陪一會兒,你們隨便點吧。放心好了,不會把你們壓在這兒抵賬的。」

  在衛生間磨蹭了一會兒才出來,特意收拾了一下,看看鏡子裡的形象,比較滿意,感覺比易雪茜還要整齊些。

  服務生已經開始上菜。她們兩人邊吃邊說的開心,只要蔣婷婷一想跟我說話,易雪茜馬上就把話頭拉回去。

  這反合了我的意,可以專心地享受美食,錢包受了委屈不要緊,可不能對不起肚子老兄。

  易雪茜蠻有水平,點的這些味道不錯。菜流水價端上來的,一會兒把桌子擺滿了,遠遠超過了我們三個人的肚子所能容納的範圍,仍沒有明顯要停止的跡象。

  這家店我以前來過,上的菜都是價格相對較貴的。我真有點哭笑不得,這易雪茜也真夠孩子氣了,有人用這種方法發洩怨氣嗎?

  蔣婷婷偶爾會把目光向我瞥來,眼裡包含著無奈的深切同情。雖然經濟最近困難點,但吃飯還是吃不挎的。不理會她們談話的內容,埋頭吃著,看易雪茜究竟能胡鬧到什麼地步。

  換一種方式來理解以前的那些小磨擦,倒能夠安然處之了。

  認真努力之下,肚子很快就被填了個八九不離十,服務生也終於停止了繼續上菜的行動。

  滿桌的菜餚,易雪茜只是偶爾用筷子夾起一點塞進嘴裡,多數時候與蔣婷婷親熱的交頭接耳,明顯意不在此。我也只微笑看著,並不發表意見。

  等二人先後停箸宣佈吃飽,我一臉平靜的過去結了帳:「吃好了,咱們走吧。」

  費用足夠請6個人吃飯了,但我也認為,跟易雪茜置氣,除了顯得自己沒風度,實在沒什麼意思。仔細想想,她本就是無心之失,〔清心吟〕離開我,也不能怪她太多。

  由於我坦然以對,一副「高風亮節」的樣子,易雪茜也無話好說。出了門後,拍了拍胸脯,裝模作樣的說道:「不錯,吃的好飽。」

  就算真吃得飽,也不必拍那麼平坦的所在吧。我不理她裝模作樣,轉臉對蔣婷婷溫聲相詢:「婷婷,還有什麼安排,需要我陪嗎?」

  蔣婷婷把視線轉向易雪茜,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們想去買點東西,你可以一起去嗎?」

  「我們」---心裡一怔,陪著易雪茜上街,大約又會遇到不可預見的刁難。

  今天約婷婷出來就想散散心,一直也沒機會好好跟也說上兩句,光看易雪茜好笑了。

  不過因了她的胡鬧,心情倒也有所好轉,就再跟著去看看也無妨,淡淡地笑了笑:「願意奉陪。」

  兩人均沒想到我會這麼痛快的答應,臉上登時現出不同的表情,易雪茜似乎有些不太樂意,又不好這麼不給面子。

  三個人擠上公車,向商場進發。蔣婷婷忽然道:「逸誠,跟你商量個事兒?」

  看她說這話像下了很大決心,我好奇地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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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草原救人(下)

馬鞭揮舞在手中,我們的快樂難以言喻。相互用鞭兒輕輕捅捅彼此的馬匹,或是從地上挑起什麼東西攻擊別人。

  跑了一會兒,一條緩緩流動的溪水吸引了我的視線。不由慢下來,看看蔣婷婷和易雪茜在前面胡鬧,不時跟勤勞的牧民們打個招呼。

  溪水清清,宛如在碧草中橫亙的一條玉帶,劃出了美妙的音符。任由馬兒緩步而行,感覺著靜謐之美。這一瞬間,心裡一片空靈。

  內陸地區,最珍貴的就是水了,也許正是這條小河,造就這片美麗的大草原。牧民們都自覺地約束著自己的牲畜,不許它們踏進。

  經過一頂帳蓬,一位瘦小的老人吸引了我的視線。穿著當地服裝的他*在一塊雪白的皮墊子上,手裡翻著一本羊皮書,悠閒的吸收著陽光,懶散中透著舒適。

  沿路見過各種各樣的人等,無論性別,年齡大小,甚至有少婦就在帳蓬前面袒露前胸,肆無忌憚地哺乳孩子,但手裡也在忙忙碌碌,真少有他這樣閒適。

  老人顯得如此不合時宜,卻又讓人感到似乎就是這草原的主人一般,不可或缺。我不由駐足下馬,按學到的當地禮節舉手向老人致意。

  想不到他卻把書放到一旁,揮手衝我說了一聲:「嗨!」

  他仍坐著未動,標準的內地流行語言,這樣的言談舉止出自他身上,卻讓人覺得和諧無比,渾然忘了這樣做似乎有失禮貌。

  是個有趣的老人。

  難得碰到個懂普通話的,我正想過去好好聊聊,遠處卻傳來了蔣婷婷驚呼的聲音。

  放眼望去,不知道什麼原因易雪茜從馬上跌了下來,失了約束的馬兒卻狂奔亂跑。老人也緊張地立起身子觀看,我衝他歉意的一笑,趕緊縱上馬身趕了過去,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驚叫聲更響,蔣婷婷呆在了馬上,易雪茜跟在馬後面緊緊追趕,但徒步要想跟上驚馬談何容易。

  用力夾著馬肚,我距離驚馬越來越近。馬兒原地轉了幾圈,突然向一頂帳蓬衝去。

  有一人看樣是孩子的母親,正提著一桶水從遠處走來,看到此時情形,口裡大叫,丟下手裡的水桶就往回跑。

  一個蹣跚學步的小兒,在帳蓬前七歪八扭地走著。看到有馬兒跑來,不知凶險,居然甜笑著迎了上去。

  眼看馬兒快到了近前,幾個聲音一齊驚叫出來。

  「不---」發自我嘴裡的與易雪茜、蔣婷婷幾乎同步。胯下的馬兒似乎也知道我的心意,發瘋似的向同伴跑去。

  在距離幾丈遠的地方,我來不及考慮,飛身就向小兒奔去。

  狼狽地抱著小傢伙幾個懶驢打滾,難看至極地滾了開去。驚馬已經衝上去,把帳蓬撞歪了。

  好險!我心有餘悸,低頭看看懷裡的小東西,居然咧開嘴衝我笑呢。

  附近的牧民趕過來攔下驚馬,孩子的母親驚魂未定,走過來把孩子從我手裡搶了過去。

  她嘴裡嘟囔著,上上下下仔細摸著無邪的寶寶,就如盯著絕世珍寶,連看我一眼都沒顧上。

  蔣、易二女這時也到了我身邊,一邊一個挽著我的胳膊,也伸頭看那孩子。蔣婷婷的嘴唇青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目睹事情經過的幾位牧民都趕了過來,女性們過去看孩子,男士們則七嘴八舌地跟我說話。其中一個用勉強能聽得懂的話對我連說「謝謝」。

  「真是多虧你了。」易雪茜也小聲說道,嘴巴還有些輕微的哆嗦。

  「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蔣婷婷也冷靜下來,「逸誠,剛才你那一跳真遠。」

  易雪茜也不吝嗇誇獎的語言:「就是,如果參加奧運會,一定能打破世界紀錄。」

  那一個縱身真是狼狽極了,居然得到二女如此誇獎。我回頭看看剛才馬兒停留的位置,真的距離很遠。想不到沒了〔清心吟〕,我也能如此發揮,看來人急了,能量還真是不可估量。如果平時,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到的。

  出乎意料的表現,與人的潛力有關,我的行為還真是反常,如果再來一次,絕對同有這個水平。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也不願在此處多做逗留,拉拉二女的手:「咱們回去吧,趕緊把馬還了,人家該等急了。

  經過剛才的帳蓬,雪白的氈墊還在,老人的影子卻已經不見,斷定他不是尋常牧人,深悔失去了一個交流的好機會。

  王老師和馬主人已經在翹首遙望,等著我們回來。

  主人很熱情,王老師示意他要留我們吃飯,幾番推辭未果,只好答應下來。

  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進到帳蓬裡面,見識牧民家裡的佈局情況。

  熱熱的奶茶端上來,放到嘴裡一品,也第一次發現味道還是不錯的。看來什麼東西都要講一個氣氛的。

  女主人在帳外準備晚餐,男主人陪著我們說話,王老師做了翻譯。

  附近幾座帳蓬的男子也漸漸回來,聽說這家來了客人,都紛紛過來招呼。他們互相間的談話我聽不明白,又不好向王老師打聽,只好悄悄問易雪茜,她也只是搖頭,表示完全聽不懂了。

  他們說了半天,都把目光向我們看過來,說著當地土語。

  這次王老師做了解說,說大家都誇獎我是英雄呢。都說草原上交通不便,想不到一點事情這麼快便傳了開來。幾個人不停的說著,王老師一張嘴已經轉達不過來,聽得我們三人如在雲裡霧裡。

  大盆的牛羊肉端上,隔壁的男子提來了一大罈酒,氈上已經擺得滿滿。肉的香氣撲鼻,才真覺得餓了,正想開懷痛吃,突然聽得外面馬蹄聲急促。

  主人還沒站起,幾個男子揭簾闖了進來。

  聽過了幾人的交談,王老師指著其中一個男子:「兄弟,這是你救的那孩子的父親巴頓大哥,特地來感謝你的。」

  巴頓緊緊握著我的手,一串聽不懂的話冒了出來,只可惜我聽不懂他的話。草原人真的性情淳樸,事情因我的同伴易雪茜而起,人家沒有一點責怪,反倒這麼遠跑來感謝,真是始料不及。

  幾個人轉頭又跑出帳去,一會兒功夫,各種各樣吃喝東西都提了進來。半個帳蓬都被擺滿了。

  因為我們這屋的客人,主人很驕傲的樣子,說話的聲音也顯得高亢了許多。

  大家都對我很熱情,女客人家是不勸的,但我的酒量不行。可聽說在這兒如果拒絕別人是非常不禮貌的,更會讓人看不起,也不好推辭,酒到碗乾,幾個回合下去,也沒來得及吃什麼東西,已經頭暈腦脹起來。

  朦朦朧朧中似乎有人在豎起拇指誇我好酒量,我已經覺得天旋地轉。似乎蔣婷婷和易雪茜在替我擋著,不過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整個過程大概沒用多少時間,我就被扶了出去。

  躺了不知道多長時間,感覺頭痛的厲害,胸腹間卻有股很強的氣息在流動,我心裡暗喜,難道我的〔清心吟〕要回來了?趕緊集中精力去運行,到了腹下還是沉積住了,無奈的放棄。感到清醒了一些,這才注意到身邊有人在悄聲說話。

  「水---」我張著乾裂著嘴唇說了一聲。一隻手過來扶起我的身子,一個容器也放到了嘴邊。

  一大碗水喝下去,我好受了許多,這才注意到蔣、易二女都在身邊緊張的盯著我。

  沒有完全想清,但我還知道向女孩子們道歉:「對不起,喝的太多了。」

  蔣婷婷轉身拿了個東西,溫柔地替我擦了擦嘴。易雪茜在這個時候卻也不願意放過我:「不行就少喝嘛,誰讓你這個時候還逞英雄。」

  我沒有精力跟她鬥嘴,向蔣婷婷問道:「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

  「你還真喝多了!」易雪茜故態復萌,全然忘了我曾經幫過她一個大忙,提出嚴正抗議。

  「雪茜---」 蔣婷婷怪了易雪茜一句,卻不對我惡語相向「在人家的帳蓬裡呢,再躺一會兒吧,剛才你的樣子好嚇人呀,拖都拖不動。」

  草原的習俗有意思,把我跟兩位女客安排在了一間。聽說當地的風俗,有時為顯對客人的尊重,還有機會跟女主人睡到同一頂帳蓬下。

  大家都沒有多餘的住處,這樣安排應該是對我們很照顧了,可惜跟易雪茜這個惡女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

  我醒了來,二女反倒都不好意思躺著了,都披衣坐著說話,看來她們是準備這樣耗到天亮了。我還難受的緊,依舊躺下,聽她們說話。

  正迷迷糊糊快要睡著,忽聽外面又喊叫聲起,我吃一驚,掀起了一邊小窗子上的蓋布,卻看到了一片紅紅的火光。

  趕緊坐起穿上衣服:「走,咱們快去看看!」

  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的到來,真不知道給這片寧靜的土地都帶來了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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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驚人往事

雖說心裡仍有些好奇,但女孩子的事情,又怎麼是我能說清楚的呢?

  好在習慣了放棄在瑣事上糾纏,想不通就不想了,很快放過了這件事情。

  但聽過蔣婷婷講的這個「故事」,卻是徹徹底底清醒了,完全放鬆下來。

  扯過毛氈蓋在身上,難以入眠。同一頂帳蓬下面,跟兩個千嬌百媚的大姑娘睡在一起,雖然盡量隔著距離,但要想入睡還是有一定困難。

  熟睡中的易雪茜呼吸聲勻稱而香甜,不時還輕輕囈語,她倒真是隨遇而安。蔣婷婷不停地翻著身子,顯然也想的很多。

  跟二女一起出來,開始時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不打算招惹蔣婷婷,可不知為何,這個小眼瞇瞇的姑娘,總是讓我難以釋懷。而易雪茜也正如我想像,在整個旅途中,會時不時搞點小插曲。

  仔細想來,易雪茜做的這些,只不過是女孩心性。而她,會是個有特別取向的女子嗎?

  被女孩子「折磨」,苦惱中也帶點甜蜜,我努力不再想她們,因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今晚真的就睡不成了,腦子裡還是想點別的,轉移一下注意力。

  這次出來,最出乎意外的收穫,就是遇到了巴郎大叔、柳阿姨夫婦。

  距離開學的日子不遠了,也不知道易雪茜做的什麼打算。我希望能在此處多盤桓幾日,多接受些新鮮東西。

  明天乾脆跟她們挑明了,要在這兒多逗留幾天,不管易雪茜是否同意,我意已決。

  易雪茜愛上了騎馬,所以並沒有我想像中的強烈反對,看來此次出來她也沒什麼特別目的。

  同為年齡不大的女孩子,蔣婷婷自然也愛玩,經過我那晚並沒有什麼說服力的開導,她似乎認為了易雪茜並不是有意那麼跟她親熱,也想開了。

  隨便女孩子怎麼嬉鬧,我一醒來就跑到巴郎大叔的帳蓬裡,向他討教〔岐醫〕的精髓,學習製藥。

  第一次拜訪的時候,兩個女孩子都跟我一起去了,自此以後,到他家就成了我每日的必修,只要一睜開眼就溜過去。

  草原人家天性質樸,有著平原人少有的熱情,我們每天在不同的人家裡吃飯,而每到一家,都歡天喜地,以能招待外來的客人為榮。

  幾天下來,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好在我多少做了準備,帶了不少禮物。其實很多在草原上並不適用,但鄉親們還是很高興地接受。

  由於溝通上有些困難,我跟巴郎大叔之間無法很好的交流,很多時候都需要柳阿姨做傳聲筒。

  難得遇到同族,她對兩個漂亮的女孩子分外喜愛,看我們每天跑來跑去的,特意把住所旁邊放雜物的帳蓬騰出來,讓我們居住,這樣過去就更方便了。

  天天跟兩個女孩子住到一頂帳蓬下面,真是飛來的「艷福」。

  入鄉隨俗,難得的是易雪茜,跟我這個「對頭」每晚住在一個房頂下,並沒表現得很介意。

  我當然不會因此而自作多情。主要原因還是她們每次回來都顯得很累,很快就會入睡,沒有太多的精力注意這些。

  一吃過晚飯,她倆兒就跑到柳阿姨為自己特製的小棚子洗浴,然後回帳蓬睡覺。

  在這兒住了這麼多年,柳阿姨仍然保持著每日洗澡的習慣,當然也就方便了這兩個姑娘。

  在草原上,請人洗澡是最盛情的招待。因為整片土地,所有的用水都*了那條小溪。到了乾旱季節,水流很小,水就變得格外金貴,主要就用來供應人和牲畜的飲水,所以洗澡在當地是個奢侈行為。

  巴郎大叔在草原的特殊地位,使家裡能夠得到更多的用水,蔣、易二女才跟著沾了光。

  蔣婷婷也瘋得厲害,中午基本上都跟易雪茜在外面吃飯。如果我回帳蓬晚了,兩人經常是已經睡著了。也許這才是她的天性,在寬鬆的環境下自然而然被激活了。而幾天的鍛練,她也確實顯得結實了許多,皮膚透出比暑期活動中更健康的色澤。

  她們很有收穫,因為很多牧民的談話能聽懂了。出色的外交能力,更使蔣婷婷、易雪茜很受歡迎。

  我其實也想加入她們的集團,也不願整天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看到她們興高采烈地歸來,我經常會記起當初在軍營裡學駕時的情形,那是的域逸誠同樣神采飛揚,盡情地張揚著自己的青春風采。

  一晃過去了兩年多時間,心態彷彿有些變老了。雖意識到了這點,我仍覺得應該學更多的東西,只要聽到柳阿姨轉述岐醫的常識,看到巴郎大叔的那些瓶瓶罐罐,就忍不住的興奮。

  我不是學醫的,除了跟著曹伯照貓畫虎,也不懂治病,可就是想搞清楚,也許我本來就該搞這個才對。

  〔清心吟〕除了時時帶來的無奈,唯一有用的「後遺症」,就是還能過目不忘,所以學習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困難。

  對中醫藥這麼感興趣,有這麼好的機會不多學著點,說不定哪天連這點「長處」也給奪去了,那可真就欲哭無淚了。

  高中時黃班說過:記住了,也就是你的了,只要你還有大腦還有用,就不會輕易失去。

  草原上接觸不到電腦,沒了網絡,跟巴郎大叔學習,成了我目前唯一的愛好了。放到旅行包裡的筆記本電腦,在最後一刻又被拿了出去,趁此也算是休息一下大腦,隨著公司的慢慢發展,電腦不僅是愛好那麼簡單了。

  跟巴郎大叔交流,我拿出來的差不多都是從曹伯那兒學到的中醫知識。開始時他看我年輕,並不十分熱情,像他這樣的奇人,不免會有些傲氣。

  如果不是那晚我的表現還算出色,只怕壓根就不會請我們去做客,要想接觸到他心愛的東西,更會難上加難。

  但不久之後他就對我另眼相看了,原因自然是我掌握的那些知識,在醫學的造詣上,曹伯並不輸於他。

  語言不通,話差不多都是通過柳阿姨說。一來二去,跟她越來越熟。到了後來,就成了她每天來叫我們起床了。

  有名師指點,進步當然也快。自己常常感到慶幸,在成長的過程中,運氣經常那麼好。

  舉一反三,腦子裡對岐醫的治療原理逐漸有了概念,慢慢領悟了巴郎大叔對一些疾病的理解,草原上獨有的藥材也漸漸有了印象。

  因為地域的局限,〔岐醫〕所涉及的面兒稍顯窄了些,但對風濕、創傷的治療確有獨到之處。

  偶爾會出去採些藥材,在這高高低你的青草深處要找出需要,也得費一翻周折。

  不過多數常用藥還是大同小異,很多是我早就認識的,這增加了很多方便,也讓巴郎大叔頗感欣慰,漸漸有點把我看作了學徒弟的意思,不少得意之作還會拿出來向我介紹。

  巴郎大叔身體不方便,所以採藥都是柳阿姨的工作,多年的熏陶,柳阿姨其實早就是個挺不錯的〔岐醫〕了。

  有這麼好的機會,她出去採藥,我自然要跟在後面。

  難得有個機會多說從小就用的語言,她通常就會邊找著藥材,邊講些自己的故事給我聽,雖然早想到她跟巴郎大叔會是一個傳奇,但沒想到背後竟然這麼錯綜複雜。

  柳阿姨不是巴郎大叔唯一的妻子---而巴郎大叔,其實跟這片草原上的住戶也並不是同族人。

  他來自一個人口更為稀少的民族,在一片遙遠的地方,還有他的一位妻子。

  因為是一個獨特的民族,所以有身份、地位的男子可以擁有一名以上的配偶。儘管在現行法律上似乎行不通,但具體到某些心甘情願的傳統,就顯得不是那麼有約束力了。

  柳阿姨是跟這群牧民一起進退的,只有到了每年的放牧時節,巴郎大叔才會過來跟她一起。

  到了草木蕭疏的深秋,他就要返回到家鄉,跟另一位妻子在一起。所以每年中的這段時間,也是柳阿姨最嚮往的。

  據她現在舉手投足間流露出的風情,柳阿姨年輕時一定是個百里挑一的大美女。不理解她為什麼會甘心如此默默的等待,也很想知道,可人家自己不說,我一個男孩子自然也不好問。

  因為好奇,在吃飯時說給了蔣婷婷她們。禁不住易雪茜的軟磨硬纏,在一個晚上,柳阿姨終於把原由講了出來。

  柳阿姨的父母都是當地頗有聲望的公眾人物,在她十幾歲的時候,受到對頭的陷害,最終搞到家不成家。

  從小養尊處優的她心灰意冷,為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一個嚴冬季節,在好心親友的幫助下,遠離了傷心之地。孤身一人來到了這裡,當時貧脊異常的草原。

  那時草原上的交通更不方便,飢寒交迫的她暈倒在雪地裡,被當時正在壯年的巴郎大叔意外遇到,並救了下來。

  在那場風暴中,好心的巴郎大叔背著她長途跋涉,最終到達了安全所在。

  柳阿姨完好無缺的生存了下來,巴郎大叔卻因為過度寒冷,永遠地失去了左側的小腿,成了殘疾。也造成了她心底永遠的痛。

  服侍巴郎大叔,到他完全康復,也就成了她義不容辭的責任。在長期的接觸中,柳阿姨為巴郎大叔的風采和人品所感動,對他產生了濃厚的感情。長成之後,柳阿姨毅然要求做巴郎大叔的妻子。

  開始時巴郎大叔是堅決不同意的,一個是因為兩人的年齡差距比較大,再一個原因她沒說,但我也能猜得出來,就算是現在,柳阿姨在不經意間就流露出萬種風情,年輕時肯定是個少見的美女。

  從巴郎大叔身上,柳阿姨看到了人性的光輝,更不想回到讓自己傷心的故鄉,不願再見到那麼多的爾虞我詐。

  柳阿姨心意已決,不再僅僅是報恩那麼簡單,就這樣跟巴郎大叔耗了幾年。

  她的真情一片感動了很多人,而巴郎大叔恰恰不是個拘小節的人,又因為故老相傳的民族傳統,最終接受了下來。

  雖不能朝夕相處,柳阿姨還是一直默默期待,多年來始終如一。

  是這樣!難怪巴郎大叔會有殘疾,難怪他們的年齡看上去相差那麼多,也難怪他們會這般的恩愛。

  蔣婷婷、易雪茜聽柳阿姨說至動情處,早已潸然淚下。

  柳阿姨也不住地揉著眼睛,線條動人的臉上不由自主滾下淚來。

  「患難見真情,太讓人感動了。」回到我們的帳蓬,蔣婷婷似乎還沉浸在這動人的愛情故事中。

  易雪茜則說道:「看看人家的愛情,多麼完美。哪像某些人,簡直一個花心大蘿蔔。」

  不知道蔣婷婷都對她講過多少,關於我她又知道了多少,但對於這冷嘲熱諷,確實沒有什麼好辯駁的。

  她的話只是讓我想起在遠方期待著的愛人,我為她們做了些什麼呢?

  草原上通訊不便利,跟所有的人都失去了聯繫。心裡其實也從未忘記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但相比柳阿姨跟巴郎大叔的傳奇愛情,就顯得遜色了許多。

  什麼都沒說,我默默地躺著,蔣婷婷和易雪茜難得沒了睡意,討論得非常熱烈。

  第二天,柳阿姨叫上我,說要去一個小山包找那種能治燙傷的草藥,一路上我都很少說話,只有她問到的時候,才會簡短地回上一句。

  「怎麼了,小伙子,今天這麼沉默。」柳阿姨說的很多,看我的反應不是很熱烈,感到有些好奇。因為此前每次出來,我都會有很多的東西要問。

  雖說故土沒給她留下多少值得回憶的東西,但過去了這麼多年,見到我們幾個算是來自家鄉的人,能講以前熟悉的語言,她還是顯得很興奮。

  從她講了昨晚的事兒,顯得對我們更親近了

  「噢,沒、沒什麼,還在想你昨天講的呢。」失神之下,隨口就把想法說了出來。

  「是啊,你可能不太容易接受。對了,小域,我看這兩個小姑娘很漂亮、性格也好,又都對你不錯,可千萬別錯過了噢。」她含笑看著我。

  有些害怕柳阿姨眼睛中無意中流露出來的嫵媚了,頗有點動人心魄的意思。

  蔣婷婷,我學相信多少是有點的,因為有時在自己不注意的情況下,她都會流露出對我的維護。

  要說易雪茜,那就沒什麼可信度了。很少有友好的表現,再聽了蔣婷婷說到她有些變態的做法,更不敢恭維了。

  「柳阿姨,您就別逗我了。」

  「我是過來人,不會看錯的。」她似乎非常肯定。

  我搖搖頭。

  「非常人行非常事,這沒什麼不好的,喜歡就大膽的說出來。就說我吧,如果不是當時堅決,你巴大叔也不一定能接受。」她對嫁與巴郎大叔始終沒有一絲後悔,從昨天講出了心裡話,似乎更放得開了。

  想著她的話,默默地跟在後面,柳阿姨指著前面的一座小山包道:「看,就是那兒了。」

  草原上難得看到這種長有喬木的小山,我的注意很快被轉移,興奮地四處觀賞。

  山上的小徑並不明顯,顯然沒有多少人走過。我們就這樣一路攀升,開始時我還能跟上,後來竟然漸漸拉開了距離。

  心裡有些不服氣,柳阿姨雖然長得年輕,但怎麼說也是人過中年了,我一個小伙子怎麼追起來還這麼費勁?

  想到這裡,我快步追趕。但見柳阿姨婀娜的身子在前面緩步而行,卻是說不出的輕盈,竟似毫不費力氣,不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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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暗中較量

身邊的蔣、易二女仍在興致盎然地翻弄著各自的手機,我卻如坐針氈一般,恨不得列車插上雙翅,趕緊飛回到京城。

  畢竟在生意場上,這麼嚴重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月茹姐、詠清姐比我見識多,都表現出如此審慎的態度。

  走之前,我已經告訴了她們此行的大致去向,說了自己待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公司業務的拓展工作一直有序的進行,經營和市場她們都能很好地處理,既然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讓我知道,只能說明事態比較嚴峻。

  她們並不是覺得我能很好地處理此事,只不過因為我是公司的責任人罷了。但自己的心血發生意外,我當然會格外關心,希望能夠迅速解決。

  蔣婷婷抬頭發現了我的臉色異常難看,關心地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詢問怎麼了。

  我勉強回之以笑,說沒什麼。

  易雪茜白了一眼,對蔣婷婷說道:「這人就是經常神神怪怪的,不用問了,他就算有事也不會對我們說的。」

  想不到,她倒對我很瞭解。

  蔣婷婷也許認為她說的有道理,兩個女孩子都不理我了,互相交流著彼此收到的短信。

  我也樂得清靜,*到邊上,靜靜地思考。

  詠清姐敘述的更仔細些,口氣也相對輕鬆,說是發現了一個「克隆網站」,除了主頁佈局、色調略有不同,其他都跟我們的差不多。

  收費卻要低廉很多,有一些正在徘徊的加盟商家就從我們這兒離開,投入了那家的懷抱。具體什麼樣一時也說清楚,只告訴我有個特別響亮的名字叫做「玄天」。

  是夠「玄」的,名字也很大氣,不過公司那個網站動用了我超常的能力,安全性上,用的是近乎變態的雨萍的作品。

  在長期的接觸中,薛雨萍更多的優點也慢慢體現了出來。

  我在計算機方面算是有一定的天賦,然後有了後天的意外收穫,成了一個「怪才」。而相比之下,雨萍雖說是個女孩子,但在這方面絕對是個天才,*的全是真實本領。

  過人的捕捉能力和超常的跳躍性思維,使雨萍在安全系統的建設和維護過程中,每每靈光閃現,憑著旺盛的精力和不屈的意志,系統安全在不斷完善中。

  私下裡曾偷偷地參詳過許多比較著名的安全產品,我認為還沒有誰家能比我們這個更好。

  經過了上次與程磊的事兒,現在她跟曹宇一樣,不太去公司了,但整個安全事務還是說以她的「創造」為作為基石。

  得承認自己在很多方面不如雨萍,而之所以能夠得到她的推為,樂於跟我一起奮鬥,當然因為我的腦子「容量」更大,記憶力超強,填鴨式的知識惡補,才使我在綜合能力方面遠遠超過了她。

  正是這樣的完美組合,才有了我們現在這個蓬勃發展的網站,有了我們的不斷進步。

  包容這麼多優秀的東西,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克隆了的?我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

  詠清姐應該跟季虎大哥商量一下,也許就不會這麼著急了。正是想到這些,我沒有急著打電話,整理一下思路,也不必顯得太過匆忙。

  為了分散一下精力,我故意把注意力轉到了蔣婷婷身上,隨意跟聊著此行的收穫,暫時使自己緊張的心情得到緩解。

  又一次感到旅途是如此漫長,無論如何,我還是想盡快趕回去,把事情搞個清楚。

  ******

  終於,我們回來了。

  分手之時,易雪茜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說是下一次有機會一定還要一起出去玩玩,簡直太盡興了。

  我在心裡暗暗苦笑,是啊,你是盡興了,我呢?

  雖非一無所獲,但〔清心吟〕功力的恢復,已經被這個糟糕的消息帶來的負面影響消失怠盡。

  一年多時間的折磨,對先天功法的渴望,已經比剛受傷時消減了許多,倒是更關心自己的「商業王國」。

  距離開學只有兩、三天的時間,到了北辰校門口,兩人不知道又在悄悄商量什麼,我也懶得去「偷聽」,好鋼還是用在刀刃上吧。

  易雪茜也不回學校,跟著蔣婷婷一起下了車。兩個女孩子親親熱熱地拉著手走了,望著她們的背影,我不禁搖頭。

  想起了蔣婷婷說易雪茜的一些怪異行徑,讓人頗費思量。但奇怪的是後來住宿,兩人仍舊住在一塊,蔣婷婷卻沒再對我提起了。

  哎,也許事件根本並非我想像中那樣,不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

  好奇心當然還是有的,易雪茜是真認人看不透。

  顧不上考慮這許多了,自己的事兒還忙不過來呢,等以後有機會再弄清楚吧。原來成就自己的事業,有這麼多業務之外的事情需要解決。

  邊想著邊往公寓走去,IT業內競爭的事情,詠清姐應該遇到過很多,至少是我不能相提並論的。但仍會如此鄭重,說明真是引起她足夠的重視。

  走著路,「商業間諜」這個詞突然就從我的腦子裡冒了出來。本來那麼遙遠,以前想都不想,似乎只是來自傳說中,隨著這個偶爾興起的念頭,一下子就擺到了面前。

  至於嗎?整個公司所有的投資加起來,也不過區區幾百萬。對我來說,這個數目近乎天文數字,但相比資本市場,不過滄海一粟,根本不值得那些有錢人側目。

  唉,究竟為何?還是先回去看看要緊。

  倒不急著回公司了,去了那兒聽大家一介紹,更無法靜下心來,還是回住所仔細分析一下,然後有的放矢比較好。最好曹宇、雨萍兩口子都在,能一起研究一下。

  火車到達得早,裡面靜悄悄地沒有動靜。看看門口的鞋子,兩人應該都在。清晨起來天氣最涼爽,正是個睡懶覺的好時候。

  哈哈,我悄沒聲地開了房門,也許能把那兩人「捉姦在床」。心裡鬱悶,就苦中作樂,自己尋點開心吧。

  薛雨萍的房門關得緊緊,聽不到一絲動靜。我當然不至於無恥到破門而入,還是先「偵察」一下「敵情」要緊,別處轉轉,沒有異動,我就坐著等他們自投羅網。

  躡手躡腳地轉了圈,等悄悄進了自己那間房,我一下子洩氣了。

  「美夢」嚴重破滅!雨萍正獨自一人坐在我的電腦前,聚精會神地盯著顯示器。

  我重新回到門口,重重地開了門,然後大踏步地走了進來,當然節奏要放慢。哈,小子們,老大夠「陰險」吧。

  果然,雨萍從裡面迎了出來:「你可算回來了,別弄這麼大聲,曹宇昨晚後半夜才睡,現在還補覺呢!」

  「雨萍辛苦了。」我把帶回來的禮物獻上去,也不打算轉彎子,「那天說的到底怎麼回事?」

  「你來看吧。」薛雨萍也乾脆,好一個敬業的女孩子,原來已經在工作了,真夠早的。

  這才注意,在我出去這幾天裡,房間裡多出了一台電腦,雨萍把她的那台一塊擠在了這張並不大的電腦桌上,而且都打開著。

  我坐過去一看,分別顯示的正是我們的網站和那家叫做「玄天」的。

  這幾天來,薛雨萍一定已經仔細地觀察、分析過,不假思索地分別點擊指給我看。

  果然,很多地方與我們極其相似,外在的功能試用起來,就跟雙胞胎差不多。

  「雨萍,你怎麼看?」

  「搞不清楚,反正感覺想差不大,人家做的也挺好。我關注的主要是安全方面,這些細節上卻不一樣,但一般人根本覺察不出來。」她似乎有些洩氣,「這才多長時間,就有人跟風而來了,看來鄭大哥的投資不那麼容易得到回報了,說不定要不了多久,相似的就會越來越多。」

  「呵呵,雨萍怎會這麼沒信心,這可不是薛俠女的性格。」我努力輕鬆地開玩笑,給她也是給自己打氣。

  「我問過詠清姐,她說有幾家開始比較猶豫的公司,已經投入了玄天的懷抱。那個程磊,哼,不知道他們能做成什麼樣兒。」薛雨萍的口吻有些抱怨的意味,有點孩子氣。

  從那次之後,他們小兩口子倒聽了我的話,極少再到公司去了,孩子心性的她,自不免會有些怨氣。其實這類是事情,是跟程磊大哥沒什麼直接關係的。但沒辦法,誰讓他惹了薛大小姐呢。

  「好了,雨萍別耍性子了。得好好想個對策才對,要是人家達到咱們的水平,那也沒什麼好抱怨的了。唉,都怪我,沒想到要申請專利。」

  到了這時,我突然意識到了知識產權的重要性。這個念頭猛然冒了出來,的確,我們應該申請專利的。「一等公司」搞授權,就算自己不做,也可以坐收利潤。

  可是現在錢也投入了,競爭對手也以出乎意料的速度現身了,再想可能就有些晚了,如果人家有心,只怕已經先下手為強了。都怪自己,怎麼沒早想到。

  我和薛雨萍討論了半天,不知何時曹宇也起床過來了。連寒暄也沒有,就加入了我們的隊伍。

  網站主程序是由我來完成的,對其中的精髓當然心知肚明。之所以能做到幾近完美,愛好只是一個方面,主要還是利益於先天功法賦予的創造力和常人無法企及的寬闊知識面。

  如果不是內部透露出來,別人要趕上來,恐怕不是那麼容易,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但如果只是神似,對那麼多優秀的程序員來說,並非難事兒。

  那麼剩下來要做的,只能是從雨萍負責的這塊安全上動腦筋了。經過我們二人的精加工,安全性能確實值得引以為榮。

  「那邊的安全性如何?」我回頭問薛雨萍,她琢磨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有感覺了。

  「跟我們的不一樣,但現在好的安全軟件是很多的,就是隨便買個成熟的版本也夠用一陣子,我覺得人家的也不錯。」雨萍乾脆地應道。

  「噢。」我嘴裡答應,不由動起了歪腦筋,你不仁我不義嘛,擺明是跟我們過不去。

  自然想起了大鵬哥的〔紫客聯盟〕,緊要關頭就得借助他們的力量了。

  要建立的一家屬於自己的正規公司,並且做大做強,不合理、不合法的事情當然不能做。這種事情也許不會造成什麼大的破壞,但仍然是我所不願意面對的。

  有了詠清姐的面子,季虎哥當然會全力幫忙,他很快就幫我聯絡到了大鵬哥。很簡單,就是請他的一幫兄弟做做攻擊測試。

  攻擊也分好多種,並不是要搞破壞,如果真那樣,他們也不定肯幫忙,〔紫客聯盟〕還是很注意口碑的。

  單純的攻擊,要造成服務器當機容易,但我們只是要做個侵入的測試,看看到底誰家的安全做到湯水不露。

  我和曹宇、雨萍兩口子就坐在電腦前等著,靜觀事態發展。

  時間一點一滴過得真慢,等在自己的系統前緊張地觀察,最關心的當然能不能抵擋住潮水般的進攻。

  服務器的速度慢了下來,入侵的影響已經顯現。大鵬哥看來也很用功,挺長時間都沒有發信息過來。

  不知不覺間已是下午,我們三個連午飯都沒顧上吃,三雙眼睛緊緊地盯在顯示器上。

  突然,曹宇大叫了一聲:「成了。」

  我和薛雨萍趕緊把腦袋探到了曹宇那一側的顯示器,開始時只關注著自己這邊,好隨時發現不妥之處,心裡當然也有擔心。

  只見「玄天」的主頁上出現了一個舞蹈的小人形象,這不是〔紫客聯盟〕的標誌,而是大鵬哥事先約定好的,先被攻破的一方將會顯示。

  沒過了多久,小人就消失了。畢竟目的不是攻擊,只是對比。但我明白,就這一次也夠〔玄天〕難過的了,因為網上很快就會傳開他們受到了黑客攻擊。

  我們的網站能夠支撐到現在,說明安全性能在他們之上,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對手的實力應在我們之下。只要在安全性能方面稍稍加強一下宣傳,就能擊跨。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我仰身*在椅背上。

  真正的危機並沒有來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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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問道於「盲」

從沒有離開京城始,雲希就以「主力隊員」的身份,忙著打理餐飲生意,到現在出去闖蕩時間也不短了,難得一直沒忘了我的這個愛好。

  她眼中的款款深情,讓我心裡唯有感動。再貴重的物品也無法替代感情,但無疑是傳遞關愛的一種方式。

  在她說出為我買車的那一瞬間,我確實有那麼一刻的心動。有機會駕著輛好車行駛,當然會身心滿足,尤其是作為一個男性,又那麼喜歡這種會跑的機械。

  但很快就把這個想法否認了,當然不是因為我對汽車的喜愛稍減。

  能欣然收下她買給我的那些隨身小物品,哪怕是最簡單到一把牙刷,卻從沒想過要接受大件的東西。

  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心態作怪,身上試穿著雲希從國外帶會的衣物,沒覺得什麼不妥,相反心裡感到很坦然。

  晨姐也送過不少東西給我,卻少有什麼奢侈品。她理解我的心思,於細緻處見真情。

  這就叫一針一線都關情吧,祁伯伯當初送了一套房子,我也是再三推辭,最後象徵性的付了點錢,一直都覺得心裡不那麼自在。倒是晨姐用心的裝修,才讓我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

  對於身邊的人,我也會隨意送出禮物,卻只是隨興之所至,從不在乎價值幾何。只要是需要的,我就認為是好的。可是花上一筆不少的錢買車,對現在的我,真的那麼有用嗎?

  心思逐漸轉到創業上之後,我已經不太在意這些曾經非常嚮往的東西了。雖說能滿足一時的虛榮心,但並不代表著什麼。

  反覆表示目前並不急需之後,雲希同意了我的觀點:「哼,不要更好,我還願意多些資金周全呢。」

  「雲希,經常往國外跑,都做些什麼?什麼時候帶我出去轉轉?也讓咱開開眼界。」既然說好了,就沒有必要再做糾纏,隨口開著玩笑。

  「哼,你以為就是去遊玩呀?世界各地忙著參觀,借鑒人家的先進經驗,挺累的了,可別以為有多享受。要有時間儘管跟著去好了,別嫌累就行。」雲希口氣頗不以為然。

  「我可沒這個意思,就是覺得你整天飛來飛去的很辛苦。看你,越來越瘦了,可得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我可是會心疼的。」

  「瘦不了好嗎?別窮酸了,還不明白你的心思,還不是有機會想去看看某人呀?不用擔心,我見過洋洋一次,她過得挺不錯,聽說那邊的小小伙子很能獻慇勤的。」雲希白了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我臉上一陣尷尬,許洋姐走了這一段時間,還真是挺掛念的。

  「算你還有點良心,知道我不容易。不過也別擔心,只要有機會,我會給自己放假的,總會擠出點時間用在休閒、購物上。」 雲希當然明白我的關心不是隨口說的,見沒話說了,又說道,「以前不行,現在有條件了,人家不會跟自己過不去的,有了事業,生活也要過得舒坦些才是硬道理。 」

  「你倒過得挺滋潤。」我裝出嫉妒的樣子,掩飾自己。

  起初把咖啡館交給雲希打理,其實想的挺簡單:她一個人在外面闖蕩不容易,讓她幫我來管理,一來她有事可作,自己也能放鬆一下,正是一舉兩得。

  本意是希望她有固定的工作,能過得輕鬆些,誰想到反而卻讓她操勞了。

  更沒想到她會做得這麼優秀,遠遠超過了我的想像。如果是自己做的話,一時之間肯定難以達到她現在的成就。

  雲希並沒有滿意於安逸的生活,反而勇敢地走出了原來的圈子,開闢了一片全新的天地。

  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取得現在這樣的成就,簡直可以說是一個奇跡了。

  我現在正做的網絡支付平台,卻沒有她這樣順利。有月茹姐和詠清姐這樣的人才相助,更兼鄭大哥投入了大筆的資金,相比之下,發展速度仍遜色了許多。

  雖非一無是處,前景也為很多人所看好,但近期效益顯然無法與雲希所做相比擬。選擇這個行當,真是費心費力。

  哎,如果公司經營善穩定了,一定還要退出,去追求自己更有興趣的東西。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誠子,不平衡?」敏感的雲希覺察到了我的想法,輕輕伏到我懷裡。「你有什麼好不開心的,我的還不就是你的?再說了,多方面發展也是對的呀,你以前不總愛說不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嗎?」

  「話是這麼說,但現在的IT業也真是出力不討好。」雲希面前,我無法再隱藏那份失落感,一肚子苦水不由就冒了出來。

  「你也真是的,臨陣脫逃,哪是我家誠子的風格呀。」聽我說了半天,雲希笑了起來。

  被她的說法逗樂了,想不到雲希也這麼善解人意:「好雲希,俺不過就是發發牢騷而已,當然會努力去做好。」

  「這才對嘛,俺什麼俺?誠子雖然年齡不大,在雲希眼裡可一直是個敢作敢為的男子漢。人家看好的可就是你這一點,否則追求我的人多了去了,哪輪得到你這個毛頭小子。」

  雲希正經不了幾句,又開始調侃起來,伏在我身上,淘氣地用手揪著我的臉頰:「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看我,現在帶著人一起出去,只是說出目的是什麼就好了,剩下的讓他們看著辦了,其實一點也不累。」

  「噢。」我點點頭,知道她是說的讓我開心。要說不累,怎麼可能?

  心裡有個疑問,雖然知道她總是忙忙碌碌的,卻不知到底是如此這麼快發展起來:「雲希,我很佩服你的。〔希誠〕這個牌子能發展到現在。看,在捲土重來之後,京城的認知度也很高呢。」

  「怎麼,終於相信我的厲害了。」雲希識破了我的用意,「是不是想向我取經?」

  「嗯。」我的臉一紅,卻沒有否認,學無先後,達者為師嘛,「我一直有個疑問,從哪裡搞來這麼多資金用於發展的?」

  「人家才沒有多少資金投入呢,大部分還不是咱們開始那些,當然後來賺的也大都用於了再發展。其實我的好些觀念都是從你那兒偷來的,怎麼現在你倒犯迷糊了呢?」

  「當局者迷」,雲希這一說,我開始慢慢回思起當時情形。

  決定接手並經營那個咖啡館,我確實是經過一番很長時間的細緻研究,並投入了很大的精力,從選址到跟〔萊雪〕的談判,真是花了很多心思。在放手給雲希之後,許多想法也都跟她講了。

  做為〔萊雪〕分店的學生先驅,創業之初的理念自認為是先進的,來不及實施的部分,也都毫無保留地與雲希共同分享了。

  可以說那時的我,是通過雲希來實現自己夢想的,就像很多不適合走到前台的人物一樣。

  現實也證明,當初的那些決定是正確的,並為穩步的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

  比較起來,現在創辦的這個網站就倉促了許多,之前準備算不上充分,全是憑著一個看起來還算超前的軟件平台。

  說倉促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是還沒有想好要怎樣做就匆匆上馬了。如果不是鄭大哥及時施以援手,可能那個網站現在已經流產了。

  到現在雖然穩步前進,相比之下,進展速度實在沒什麼可驕傲的。就算那個裝機店,〔逸誠科貿〕的前身,也要來的更順利些,利潤和產出比也高出不少。

  雲希這邊則不同了,公司發展速度之快,完全超乎了我的預想。總的投入並不多,加起來的投資,比起現在做的這個網站,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可效益卻好上許多倍,商人追求的是利益最大化,既然入了商場,就無法免俗。

  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雲希,真的沒有引入其他投資什麼的?」我再次問道。

  哎,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以前在一起,我竟然沒想到要好好關心一下,真是夠粗心的了,這甩手掌櫃也做得有些過了吧,唯一的好處就是給了雲希充分發揮的空間。

  「沒有。」雲希矢口否認。

  這就更奇了,社會發展到現在,做生意並不那麼簡單,低投入高產出就更不容易了。

  「雲希,本來有個問題打算跟你商量一下的,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幹嘛呀---說來聽聽嗎?」雲希嘟起嘴不依了,「就算真幫不上忙,向我訴訴苦又有什麼,還怕我會告訴別人?你這人真是的,什麼都好,就是大男子主義重了些,從來都沒有把我真正當成自己人。」

  聽得我一咧嘴,實話實說,倒把她給惹著了。趕緊一隻手把她攬在懷裡,另一隻剛拂著皺起的眉頭:「好雲希,別生氣嘛,我也看你做的這麼辛苦,不想讓你分心罷了。」

  雲希雙手緊緊地回摟住我,生怕會離開似的,嘴在我的臉上啄了一口:「那就說說吧,也許我能幫上也說不定呢?」

  難得她這麼溫柔似水,我忍不住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好吧,那就聽聽你的意見了。我打算加改革力度,重新劃分股份呢!可看你的發展,又猶豫了。」

  「不是吧,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以餐飲業的形勢,至少現在是不用什麼外來資金的,你這邊肯定就複雜多了,不能什麼都急於求成!」雲希對我的觀點持否定態度,然後細細地把一切講給我聽了。

  〔希誠〕被她重新定位,就要計劃成為一個綜合性的飲食品牌。

  採用的是特許經營的模式,就是自己生產產品,然後採取加盟的形式,吸引外來力量加入,以達到迅速擴張實力。

  產品分為幾條線,定位於不同的人群。總公司只在大城市裡設幾家大店,主要負責產品的廣告等推廣事務。

  這有點類似於〔萊雪〕的經營方式,不過卻不是只走高端路線,相比之下更適合國情,才能在全國範圍內迅速膨脹,更多的獲利。

  雲希的思路非常清晰,也不僅僅守於一條線上,而是走的多元化道路。發展確實也像預料的那樣,真是非常神速。所用到的不僅是飲食行業的先進經驗,其他行業也都借鑒到了。

  IT業內的情形我更熟悉些,以前的許多老牌企業眼見發展緩慢之後,也多採取了這種策略。

  高端到中、低端兼顧;從硬件業跨到了軟件業;提供單一的軟件服務發展到系統解決方案。從單一到多元化,最先出手的大都獲得了豐厚的回報。

  飲食業的許多企業還在固守以前的老路子,難免就顯得舉步唯艱,很難有重大的突破。

  〔希誠餐飲〕率先打破了行業成規,走出了一條新的道路。品牌認知度高了,高端產品的加盟費可以收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但總的來說這部分只佔少數,因為有實力的商家大多還是會選擇經營傳統國外強勢品牌。

  〔希誠〕的低端產品甚至只需要幾萬元的本錢就可開店上貨,進入的門檻並不高,更多的小資本,甚至下崗人員要籌齊資金,難度也並不大。

  水漲船高,兩者相輔相成,更有利於提升品牌的知名度。慢慢發展壯大了,前景看好,有實力的商家也會加入。

  聽著雲希的分析,我暗自點頭,大有茅塞頓開之感。看來以前的我,是有些盲目了。

  現在選擇進入的支付平台系統,時機選擇的應該還算不錯,但能提供的服務卻是相對單一,完全依*一個產品的競爭力,餘地當然就小了很多。

  除了加強產品性能,就只能等著別人的選擇。

  這也是我感到困惑的原因,因為對於推廣方面,我確是能力有限,和雨萍、曹宇幾個能做的只在平台本身。社會經驗的欠缺,推廣工作只有*著月茹姐、詠清姐的努力,自己乾著急,空有一身力氣卻不知道往什麼地方用。

  我心裡想著,卻明白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目前情況下,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要開發新的軟件,顯然缺乏過硬的產品。而且目前想要做好,也只能採用一個「專」字開路。當然我們也不是沒有能力開發其他東西,資金狀況卻不允許。只能盼著趕緊打開局面,更多的只有寄希望於以後了。

  對著雲希,我也沒有隱瞞,如實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雲希難得地聽我把話說完,靜靜地沒有插言。

  「雲希,現在公司裡很多事情我都插不上手,你說怎麼改才好呢?難道我真要退出來嗎?」轉了半天,問題又回來了。

  「小誠了,你真的有些不一樣了。竟然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以前你把那個破咖啡店丟給我的時候,可是義無反顧的,人家費了多大的勁才理順了,從來沒見你這麼上心過。」

  嗨,她不幫著出主意,反倒翻起舊賬來了。「雲希,我那不是相信你的實力嘛。」只好打起了哈哈。

  「才怪。」雲希不吃這一套,「就是看人家我好欺負來著,問我,還不是不願意別人知道你的心思?哼,給的錢那麼少,幸好我聰明,及時跳出了那個小圈子,否則現在還不一定什麼樣兒呢。」

  「我哪敢欺負你,從來都是你欺負我的。」

  「你還說,你要是不欺負我,怎麼會---」說到這裡,雲希突然住了嘴,臉也紅了。

  哇,她害羞了。不用說,一定想到了那個大雨之夜。

  我終於有機會佔據主動:「雲希,那晚雨下得好大,真是個美好的夜晚。」

  「你---你還說」雲希及時響應,猛地把我推倒在沙發上,「看本小姐怎麼收拾你。」

  但身材嬌小的她,又怎會是我的對手,幾經周折之後,一個香噴噴的美人已經被我壓在了身下。

  「還是乖乖求饒吧,趕緊說點想法出來,說不定會放過。」

  雲希緊緊地閉著眼睛,一副寧死不屈的神情。

  「好啊,那我可要動刑了。」我繼續出聲威脅。

  等了半天沒見動靜,一張紅唇卻在不停地喘息。心裡一蕩,便向著那份誘惑低下頭去。

  「嚶」的一聲,香唇已經被劫獲。

  雲希赤著的一隻腳蜷起踢過來,努力扭動腦袋,要擺脫我的「非禮」。

  幾經掙扎,香香的身體軟了下來,不動了。

  我也放開她,咬住耳朵問道:「想好了沒有?」

  雲希的臉上似要噴出火來:「你要人家好好想想嘛,幹嘛問那麼緊?太可惡了,這麼嬌滴滴的女孩子怎麼捨得施以暴力呢?真是一點也不懂惜香憐玉。兩個行業相差這麼大,人家對IT業的東西根本不懂,現在理順這個就不容易了,你真是的。」

  她的嬌態引發了我心底無邊的衝動,她的話也沒怎麼聽進去:「好---讓我的乖雲希好好想想,現在就給你這個思考的機會。」

  此時的雲希,真的只有掙扎扭動的份了,嘴裡還不忘了大聲嚷著:「死誠子,壞誠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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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雪茜受傷

  後面兩個象保鏢的小子不知道是他公司僱傭的職員,還是技擊社的同學。要是穿上套黑西裝、白襯衣打上領帶,再整副大墨鏡戴上,就更像那麼回事了。

  好歹也是校內的知名企業家吧,怎麼會想到弄成這副樣子,以前的他好像不這樣吧。

  就算一年多前跟我「決鬥」時,也還是很斯文的學生哥樣子,雖然那時已經很有錢了,當時我對他的第一印象還是不錯的嘛。

  我到學校就比較少,他在外面的時候可能也更多些,相遇的機會幾乎沒有,好一陣子沒見過他了。

  從來沒有想念過他,不曾想著來那麼一次偶遇,但大家是「熟人」總沒錯。這次到醫院,不知道他為啥弄成這副陣仗。

  面對有點像黑道大佬模樣的杭海生,實在無法感冒,也許是自己的內心作怪,對他有種天生的牴觸吧。

  可既然在這兒碰面了,無論什麼姿態,當他空氣明顯不合適。畢竟都是易雪茜的同學,大家為了一個同樣的目標來到這裡,希望病人康復是我們共同的心願。

  那就學學鄭廷洲大哥那套吧,估計用來對付杭海生會比較有效,那當然還要適當做做加工。

  該面對的總要面對,當下堆出自己最慵懶的形態,臉上擠出笑容,語氣卻淡到不能再淡:「杭學長來了。」

  大概是一直未能俘獲佳人芳心的緣故(這從易雪茜平時說話的語氣和表現能猜得出來),他對我看起來更不感冒。

  那一次的爭鬥,在我們之間劃出了一道深深的鴻溝,不是普通的溝通就可以逾越。以杭海的實力,也不會不知道我跟易雪茜經常接觸,至於其中的尷尬,就非他所知也。

  那一擊對我造成的傷害,不知道他是否清楚。但所有的跡象表明,他早在無形中把我當成了「敵對勢力」,卻是勿庸諱言。

  如果不發生易雪茜的事情,我們會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畢竟還有點共同愛好。可見「情之一字」,誤人甚深。

  杭海生也是個大哥級人物,這種場合也不能很失了風度,衝我點點頭:「你好。」

  雖然客氣,透出一股難以接近的寒冷。看到我身旁的蔣婷婷,他似乎稍稍愣了一下,衝她也點了點頭。

  他很快昂著頭越過我,來到易雪茜的兩位室友面前,向其中一人問道:「小馮,雪茜怎麼樣了?」

  他跟這些女生還真是熟悉,估計是沒少往女生宿舍跑的緣故。

  我心裡偷笑,竟然有一絲莫名的快意,你杭老大再厲害,不是也有很多搞不定的事情?

  女生對杭海生很客氣,如果不是對「有錢人」特別的尊重,就是沾光被杭老大請吃飯不止一次、兩次了,所以非常熟悉。

  她跟杭海生細說的功夫,又有人上來了。

  回頭一看,正是成雙成對的曹宇和薛雨萍。

  讓我好笑的是,曹宇兩手插在褲兜裡,一隻胳膊被雨萍挽著,倒是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鏡,一副酷酷的樣子。

  剛剛還覺得杭海生擺譜,帶著那兩個傢伙有點過分。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扮「豬吃老虎」了,擺明是拆我台來著。

  雨萍一臉焦急,放在曹宇過來拉住了蔣婷婷,關心起易雪茜的傷勢。

  曹宇站近我的身旁,傾聽兩人談話的內容。眼鏡也不摘下,還是那副酷相,如果不是場面不合適,真想狠狠地給他來上一下子。

  往杭海生那邊看了看,他的目光正好從這邊收回去。哼,雖然我身邊這幾個人沒他那麼威風,好歹都是過命的交情,不是錢堆出來的。

  就在這時,一位醫生模樣的女士走了過來:「誰是病人的家屬,過來一下。」

  一大幫子人「呼拉「一聲全跟著過去,進了醫生辦公室。

  女醫生率先在凳子上坐下,回頭一看,眉頭一皺:「不用這麼多人,留幾個管事的在這兒就行了。」

  這幫人多數是學生,有學校領導在,最講究紀律,又「呼拉」一聲,退出了大半。屋裡除了學校的領導,剩了不多的幾個人。

  杭海生示意自己身後的兩個人先出去,曹宇和雨萍走了,我本也想留在外面,被蔣婷婷伸出小手拉住了。

  「你們誰是患者的家屬?」

  「病人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家屬還沒來。我是學校的學生處長,有什麼事就請講吧。」學生處長答的話。

  「病人的燙傷很嚴重,失水很多,你們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女醫生繃緊了臉,一句廢話沒有,上來就開門見山。

  我最煩這種公事公辦,沒有一絲感情的談話了,讓人很不舒服。

  醫院的服務意識還有待於進一步加強啊,觀念需要轉變,擺正了位置,這種情況就極少會出現了。

  語氣圓滑不要緊,畢竟醫療風險是會隨時出現,盲目樂觀要不得,但你和顏悅色的說話,總不會影響美容吧。

  這種情況越是到了上級醫院越嚴重,大概是做老大慣了,什麼人來了都像求著他們。下面反倒好,我們市裡的醫院就比這邊態度好得多。

  我見過晨姐她接待病人,雖然平時臉上表情不顯得豐富,也很少笑,但在跟病人或家屬談話卻也盡量用一種比較平和的口吻。

  「是、是。」看到處長一臉恭敬的樣子,就忍不住好笑,讓你總在學生面前板著臉,報應來了吧。

  「可是,剛送來時她不還清醒著嗎?」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醫生不耐煩的看了我一眼,見我一臉誠懇,這個問題又比較敏感,還是回答了一句:「現在已經有些昏迷了,病人脫水很嚴重。」

  杭海生向我瞪了一眼,目光很是兇惡,意思是嫌我多嘴了。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不去看他。大概是醫院進多了,見的醫生也多了,並不覺得有什麼。

  許洋姐在急救二中心住院的那幾天,各級大夫,什麼樣的表情沒見過。也有一個感覺,就是態度跟年齡成正比,年資越高要越和藹些。

  倒是杭海生的緊張有些好笑,病人家屬要知情權也是正當權利嘛。

  蔣婷婷悄悄*在身邊,挽住我的一條胳膊拉了拉,是要我別多說話,小眼睛卻瞪大了,勇敢地怒視著杭海生。

  覺得蔣婷婷的樣子也很有趣,捉住她的一隻手,往身旁一拉,她會意地把臉轉了過來。

  易雪茜的關係,蔣婷婷不會不知道杭海生這個人。

  杭海生剛進來時的表情,證明也見過蔣婷婷。這其中的關係微妙,還真有些費思量。

  醫生的話,很快把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她在電腦前操作了一會兒,打印出了一份文書。

  「閱讀一下這份《病重同意書》,要是沒什麼意見,選一個人在上面簽字!」

  兩位處長大人拿過商量了一下,準備簽字。杭海生也湊過去看上面內容。

  我還是站在後面,蔣婷婷也就沒動。其中的意思猜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不管怎麼說,簽就是了是,哪有什麼選擇?

  看著電腦,突然覺得一件事情很有趣,原來這個管理系統正是我當年的「作品」,只是經過〔聯友〕幾年的加工演變,基本上面目全非了。

  只因我太過熟悉,更多的是做了些外殼的變化,內核改動不大,依稀發現了些痕跡。

  依據當初的協議,我連署名權都沒有,幾年過去了,不知道別人還能不能想起,這個東西只是一名高中學生所為。

  我的「發跡」主要還是緣於這套作品,如果現在再讓我做一次決定,還會再選擇將其賣掉嗎?

  醫生拿過學生處長簽過字的文書放到病歷夾裡,又說道:「還有,病人可能需要大量應用蛋白和其他貴重藥物,以糾正體液失衡,要花不少錢,你們哪位去把押金再交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談到交錢的時候,醫生的聲音好像比剛才柔和了一些。哎,是我這人太敏感了嗎?

  學校領導還沒發話,杭海生沖外面叫了一聲:「大武,你進來一下。」

  其中一位「保鏢」快步進來。

  「大武,你去住院部把押金交一下。」說完,杭海生把自己的皮包交給了他。

  杭海生的名氣響亮,兩位處長當然認識他,聽見他斬釘截鐵地吩咐手下,一時都沒回過神來,那個叫大武的已經拿著包跑了出去。

  唉,有錢也不能這樣吧。易雪茜出了這樣的事情,費用當然也是由學校方面負責了,後勤集團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唉,我又在心裡歎了一聲,對杭海生的反感在這一瞬間減輕了不少。不可否認,杭海生對易雪茜確是用情至深,不由人不感動。

  易雪茜實在沒人管,我也會毫不猶豫掏錢的,卻難以做到像他這樣積極主動,不知道這樣的想法算不算一個典型的守財奴,不該自己花的錢,一文也不想動用。

  也不能怪他,如果換成我深愛之人,大概也會不計一切後果的跑去交錢吧。

  醫生完成了任務,示意大家可以出去了。

  一走出去,學校領導就跟杭海生談到了費用的問題。

  這種事情,聽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一拉蔣婷婷走向曹宇和雨萍那邊:「婷婷,杭海生對易雪茜可不是一般的好啊。」

  「看人家,多癡情,哪像你。」蔣婷婷口氣裡頗有些怪罪的意思。

  馬上就用手掩住了嘴巴,婷婷大約發現此話有些不妥,臉微微泛紅。

  看著已經向這邊圍攏過來的曹宇和薛雨萍,她還是小聲把話說完:「可惜雪茜對他就是不感冒,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話題進行到這裡,自然就沒辦法討論下去了,感情的事兒,誰都說不清楚。

  ******

  時間漸晚,到最後還堅持在病房外面的,就剩下了三個人。

  蔣婷婷堅持留在這兒,雖然見不到人,但她說一定離雪茜近一些,才能感到心裡踏實。

  本來易雪茜的兩位室友被處長大人臨走前留在了這兒,好隨時有個照應,也被她勸走了。

  雨萍說人太多也沒什麼意義,大概是想多給我和婷婷相處的機會,借口明天還個重要的實驗,拉著曹宇回去了。

  杭海生同樣不願離去,打發自己的兩個「手下」回去了。

  二十三點之後,護士關上了廊燈,因為下了病重,雖然不允許我們進病房裡,卻也沒給趕出去。

  三個人的心情都不好,一點睡意也沒有。蔣婷婷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說話。

  我握住她的一隻手,偶爾會插上一句,更多的是做聽眾,希望她心裡好受一點。

  杭海生看到我們這樣子,臉上的表情顯得彆扭,自己走到了另一邊的凳子上坐著。

  那麼有錢的人,也像我們一樣坐硬板凳,心裡有點同情他。

  越來越靜,蔣婷婷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這次的事情沒得說了,自然而然地提到了幾天前易雪茜受處分的事情。

  經過跟我想像的差不多,就是有個男生老纏著她,惹了易雪茜的反感。

  正好去北辰玩,那男生死纏爛打非要請蔣婷婷一起吃飯,結果惹了易大小姐,兩人起了口角。事情演變的結果,就是易雪茜動用了武力,後來發生的事兒大家就都知道了,易雪茜受到了學校的處分。

  搞不清楚易雪茜到底什麼原因,造成了這樣一個性格。這個時候也不便細問,就強忍不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女孩子畢竟體力差,蔣婷婷有些乏了,坐在凳子上腦袋不住亂晃。心裡痛惜,輕輕地拍著她的背,結果沒過多久,居然趴在我的腿上睡著了。

  天氣已經比較涼了,由於走的匆忙,蔣婷婷穿的也不多,我脫下外套搭在了她身上。

  百無聊賴之間,往另一邊看去,杭海生靜坐著養神,顯然也沒有睡著,不知道他現在心裡是什麼感想。

  隨意坐著,悄悄地讓〔清心吟〕在體內運轉,以驅除自己的乏意。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到精神已經有所恢復。看看杭海生,坐姿比較奇特,大概還在運功吧。這時沒有心思去考慮柳阿姨當時所說先天功法不同派別的事兒,也懶得去理他,。

  反覆之間,蔣婷婷臉上表情變換,睡得也不甚安穩,想到柳阿姨當時幫我恢復功力所用的法子,就騰出一隻手來,輕輕撫在她的背上,慢慢地渡氣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天真氣真的的發揮了效用,感覺蔣婷婷睡得安靜了許多,就把手撤了回來,輕輕攬在一側,讓她更舒服些。

  閉目思考著事情,慢慢也就迷糊了過去。

  突然感到懷裡的身子一動,一下子就醒了過來。走廊的窗戶已經透進了亮光,蔣婷婷瘦弱的身子動過一下之後,仍然趴在我身上睡得正香。

  長長的黑髮散落在我的腿上,半個雪白的臉頰,安逸中透著一絲剛毅。這丫頭,別看長得單薄,倒是充滿著驚人的韌勁。

  只在她嘴角的位置,覺得褲子似乎有點濕。哈,原來女孩子睡覺也會流口水的。

  不忍心驚擾她的睡眠,在輕輕動了一下之後,復又坐好,手繼續搭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卻忍不住輕輕地弄了一下她的頭髮。

  這時,一個小護士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易雪茜所在的病房。

  遠處的杭海生跟著站了起來,走到門口向裡張望。雖然看不到什麼,卻也盯了好久。

  無論怎樣,他都算得上是個癡情種子了。

  過了好一陣子,他無奈地離開了病房門口,向樓梯口走去。不可避免地經過了我的身邊,不帶任何表情地掃了一眼,腳步卻故意加重了。

  我抬頭目視著他過去,注意到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光,從背面看不到他的神情,想必也挺複雜的吧。

  哼,有錢又怎麼樣,有錢也不是什麼都能擁有,功力比我高點又如何,也不是可以隨便做別人的主宰。老子就算不如你厲害,照樣有美女青睞,不比你過得舒坦?

  撫著蔣婷婷的身體的不由加了一點力氣,覺得自己很有點「Q」哥的精神。低頭看時,她的眼睛似乎睜了一下,馬上又閉了起來。身子往我的懷裡縮了縮,呼吸卻不似剛才那麼均勻了。

  一絲紅潤似乎悄悄又爬上了她的面頰,也許不知該如何面對吧。她又不好意思了,我故意裝做不知,仍然用手輕攬著。

  樓梯口,杭海生打起了電話,給自己的小弟下著什麼指示。

  他的聲音挺大,蔣婷婷揉揉眼睛爬起來:「呀,我怎麼這樣睡著了。真不好意思。」

  說完,不動聲色地用手在我的褲子上擦了擦。

  忍住心裡的好笑,我微微衝她笑了一下:「婷婷,這樣睡覺,累壞了吧!」

  聽到溫柔的話語,再看看我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她沒再說什麼,而是抬起手來替我整了整襯衣領子。

  眼中的那份柔情,讓我怦然心動。

  蔣婷婷拿起外套,替我穿在身上,又細心地拉好了拉鏈。

  一雙溫軟的小手蓋上了我的大手,她抬起頭靜靜地看了一會兒,一切盡在無言中。

  真怕會被她溫暖的眼神融化,我怎麼也是個「過來人」了,免疫力並不好。咳嗽一聲,想出了一句話:「也不知道易雪茜怎麼樣了。」

  「呀。」她彷彿這才想起,一下子跳起來。走到病房門口,像杭海生那樣向裡面望去。

  時間尚早,病區只是偶爾有人走動。沒過多久,杭海生的那兩個小弟拎著早點上來了。

  想不到的是,居然有我和蔣婷婷的份。喝著香甜的豆漿,覺得杭海生這人其實也不壞。

  哈,我這人也太容易被腐蝕了吧,不管怎麼說,這次欠了他一個人情,雖然難抵對我造成的傷害。

  到了查房時間,我們幾個人又被趕了出去。蔣婷婷臨走前詢問的結果,是易雪茜已經醒過來了。她這次打聽的是個男醫生,效果也還不錯,得到了好消息。

  幾個人被擋在病區門外,儘管有了好消息,卻更加心急如焚,盼著查房趕緊結束,也許就讓進去看看易雪茜了吧。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對她也會這樣關心。

  終於那一刻來臨了,我們又被放了進去。醫生通知我們,可以去看一下病人了,只不過脫水剛被糾正,身體還比較虛弱,不能多講話。

  不等他的話說完,我們幾個已經快速的衝了進去。

  這是間監護室,裡面只安置了兩張病床。有一點設計讓我比較欣賞,就是兩床分別用一個紗簾隔了開來,形成一個獨立的世界,互相不干擾。

  紗簾是那種透氣、透光,但不能透視的,雖然不能完全避免交叉感染,護理卻方便了些。

  畢竟是男人,要稍做避諱。稍稍遲疑的功夫,蔣婷婷已經鑽了進去。

  我和杭海生都準備去掀那個簾子,差點碰到一起,又同時住了手,互相瞪了一眼。

  蔣婷婷鑽了出來:「你們兩個不要進來,在外面就行了。」

  杭海生「嗯?」了一聲,我稍做就思考明白了,燙傷跟燒傷一樣,創面是要暴露的,我們進去確實有些不便。

  易雪茜微弱的聲音:「婷婷,誰在外面呀?」

  「是逸誠和那位杭大哥。」

  「噢。」易雪茜輕輕地應了一聲,「域逸誠,你不要進來了,我現在的樣子很嚇人。」

  「好的。」我爽快地答應,病人為大嘛。

  易雪茜又極低的聲音說了幾句什麼,蔣婷婷又一次鑽了出來。這出來進去的,真夠辛苦她啦。

  「杭大哥,雪茜說謝謝你了,也請你不要進去。」

  這一說之間,親疏立現,杭海生的臉色立刻變了,看向我的目光能殺人一般。

  我故意衝他眨眨眼,裝出最「可愛迷人」的友好表情。

  昨天剛受傷的時候,易雪茜就「想」我了。巴郎大叔的神奇藥物和療法她應該記憶猶新,比許多現代的治療方法效果都好,她當然還是抱有希望的。

  可惜不知道易雪茜究竟傷成了什麼樣子,那種藥膏會不會有效?

  易雪茜為何會對我顯得「親熱」,其中的原委,我當然不會對他講,杭海生自然無從知曉,臉色卻更難看了。

  旁邊的護士發話了:「好了,看過病人了,你們都出去吧。」

  蔣婷婷再一次鑽了出來,我當先向外面走去,反正不讓「參觀」,要知道易雪茜的情況,慢慢問她好了。

  剛出病房門口,差點跟人相撞。抬頭一看,順口就叫了出來:「姬軍哥,嫂子!」

  來的正是易雪茜的小叔姬軍、林文菁兩口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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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租房隨想

等我趕到的時候,姬軍、林文菁夫婦和蔣婷婷已在現場。

  「咦,怎麼都跑出來了,不用陪床嗎?雪茜這幾天怎麼樣了?」當著她們,我也不好呼其全名。

  姬軍答道:「小茜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了,只是情緒不好。」

  「宿舍的同學在陪著她呢,雪茜非要我們出來吃飯。」蔣婷婷回答了另一個問題。

  林文菁輕輕地為蔣婷婷整理了一下頭髮:「這幾天把婷婷累壞了,功課也耽誤了。哎,都怪我們太忙了,也分不出身來。」

  「小嬸,沒什麼。我跟雪茜是好朋友嘛。」嘴裡這樣說著,婷婷臉上的疲憊卻是顯而易見,真是個好女孩子啊。

  「來,咱們先吃飯。」菜上來了,姬軍哥招呼道。

  好幾天沒吃頓飽飯了,也不管什麼風度,看到香噴噴的菜餚,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半天之後,微一抬頭,卻見林文菁有些吃驚地看著我,臉上稍覺有些不好意思:「嫂子,你也吃啊。」

  突然腳下吃痛,原來是蔣婷婷偷偷踩了我一腳。

  「嗯,好,快吃吧小域。看這樣子,就跟好幾天沒吃飯了似的,可別把大小伙子餓壞了。」林文菁雖然只比我們大了十歲左右,但官場混得時間了,舉手投足卻顯得成熟非常。

  雖是開玩笑的話,讓她一說出來卻顯得溫柔而又不失體面,易雪茜和蔣婷婷真得該叫她嬸子(本來就是)。

  「他確實是好幾天沒吃飯了,可能連覺也沒怎麼睡呢。」婷婷從旁替我說話。好啊,肯定是這個薛雨萍,又是她把我給賣了。

  吃的最快也最多,到了中途還是只剩我一個還在用心吃了,大家都瞪眼看著。

  「唔,怎麼,你們都吃好了?」我對吃真的是很上心,「姬軍哥,雪茜還要在醫院裡住多久?」

  三個人一齊點頭,蔣婷婷見多了我的吃相:「你繼續,不用管別人。」

  「你先吃,吃完再說。」姬軍也像婷婷那樣勸道。

  如果再這樣下去,人家可能真的要把我當豬了:「我吃的差不多了,你們邊說我邊聽吧。」

  「雪茜現在已經穩定了,除了外用藥,現在了就輸液給點營養、支持的藥物。只是,她的情緒很不好。」姬軍哥心疼侄女。

  「怎麼,你們跟她說了?」我吃驚地放下了手裡的筷子。

  「這事也不能瞞多久,茜兒是個聰明的孩子,早晚還不是要告訴她。」林文菁替丈夫做了回答。

  我把目光轉向了蔣婷婷:「雪茜不想再在醫院住了,昨天我實在強不過她,給了她一面小鏡子。逸誠,你也不用隱瞞了,我一開始就跟小叔、小嬸說了,其實雪茜也有這個意思。」

  蔣婷婷沒有細說易雪茜發現自己變成那樣之後的表現,但那情形也可想而知。沒有親眼得見,也能肯定傷得非同小可。

  她後來說的,讓我不免有些尷尬,偷偷做的事兒,還是不太想讓多人知道,再說這兩口子都是搞藥的,不用想也明白,用沒有經過批准的藥品,對主管部門的領導來說意味著什麼。

  「小域,我知道你不同於普通人,可是那種方法真的可*嗎?」姬軍也是知道我會先天功法的不多人之一,「要知道這事可不能兒戲,關係到小茜一生呢。」

  「婷婷和雪茜沒跟你講過?」我有些奇怪,如果不說這些,談出院?

  「都說過了。」蔣婷婷答道。

  「她們給我講了,我還是想聽聽你的說法。」姬軍還是把矛頭對準了我。

  哎,我只所以不主動要求,就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姬軍哥還是把這個燙手的柿子丟給了我。

  事已至此,我也豁出去了:「姬軍哥、嫂子,如果試試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如果不試,以目前的狀況你們也知道,恐怕就一點機會也沒有了。藥效我們是當時見過的,這幾天我又做了些改進。」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同時歎了口氣。這幾天他們恐怕也沒少請名醫咨詢,自然明白目前的醫療條件下,前景不樂觀:「逸誠,如果真能這樣,我們可就把雪茜交給你了。」

  林文菁的眼裡充滿著更多的疑問,也許不明白我說的這兩天做了改進是什麼意思。但看了丈夫沒問也就不提。至於回家會不會問就非我所知也。

  她是藥學院畢業的,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自然知道一種新藥的研製成功意味著什麼,更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過程。像我這種研究方式,說出去沒有人會相信。

  做為國家藥事部門的「專家」,做出這樣的決定,兩人肯定經過深思熟慮,心裡一定也充滿著無比的的苦惱。因為這樣做,就意味著喪失了現代醫療的信心,而這些正是他們在全力推進和維護的。

  那句難聽的話又冒上了我的心頭:死馬當活馬醫。可不這樣又能如何?

  「哥、嫂子,我一定盡力而為。」我能說的只有這句話了。

  林文菁仍不放心:「小域,要保證一定不能感染!」

  這句話是專業性的。她的擔心不無道理,在醫院用藥,不管療效如何,無菌一定是沒有問題。而像這種燒、燙傷,一旦感染,後果自然不堪設想。

  我這兩天仔細分析過,這些中醫材中有足夠的防腐、收斂的藥物成分,應該不會有問題,而且央宗也是個很好的證明。

  我認真的點點頭。

  「那就這樣,我一會兒就去找院長說一聲,給小茜辦理出院手續,以後可就交待給你們了。」姬軍哥看著我和蔣婷婷。

  蔣婷婷和我同時應了一聲。

  他們兩口子本來打算把易雪茜接回家住的,然後請個保姆照顧飲食起居。

  我們都覺得他們家住的離學校太遠不方便。尤其蔣婷婷,又不願意太耽誤學習,如果去的少了,又放心不下易雪茜。

  最後姬軍、林文菁考慮工作太忙,家裡又有個幾歲的兒子,確實無法很好地照顧侄女,最終同意了我的折衷方案:在學校附近租一所公寓,然後蔣婷婷搬過去和她一起住。

  易雪茜傷上都在上半身,自理完全沒有問題,白天盡可以一個人在家,姬軍、林文菁也可以隨時過來探望。

  租房子的任務交給了我,反正有人出錢。本來也曾考慮過要她跟我們住到一起,可是畢竟空間太小了。

  接受了任務,我就跑去了中介結構,看都有些什麼樣的房子出租。姬軍哥囑咐我說,條件要好一點,錢多花點無所所謂。

  想了想,別看他們正正經經做著國家幹部,就算廉潔行事,也少不了計劃外的收入。就是老爸那樣一個小科級也沒少了混吃混喝,何況他們這種司局級的主管,小筆一揮,甚至能決定一種藥品、一個藥廠的命運。

  於是也就沒打算替他們省錢,身外之物,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嘛。

  我租住的公寓,當時為了方便許洋姐,基本處在水木和她讀研的研究所中間,而北辰就在藥研左近。

  所看了看貼出來的各種戶型,覺得還是我的住處近找一處住所比較好,我和蔣婷婷過來都方便些。

  看好了幾處,就著人帶著過去,進行實地考察。

  打著讓姬司長好好破費一把的念頭,我選中的都是些比較大的房型,要求在兩室一廳以上,而且廚房和洗澡間要大,這才是現代都市人的生活嘛。

  在看的過程中,我不免就產生了一種代入感,以為真的是自己在買房子。

  說實在的,這兒的房價貴的驚人。京裡的房價本來就高。而這兒雖然不是超級繁華地段,卻是高校、研究所林立,很多高科技公司都選址在這附近,自然就跟著地土寸金。

  而相對鬧市,環境又要安靜些,有錢人更願意住到這兒,所以地價比之市中心也是不遑多讓。

  在家裡,祁伯伯半賣半送我的那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在當地已經是非常高檔的住宅了,價格在五十萬元開外。

  我已經覺得非常奢侈了,老爸、老媽也愣是沒捨得過去住。

  可是同樣的錢擺在這裡,也不過買到能一套房子中一個不大的房間,所以對多數人來說,想在這裡買上一套房子,無異於癡人說夢。

  這些出租的房子,因為建成年代已久,所以價格才稍稍便宜一些,而能租住得起的,也算得上是有錢人。

  穿插其間的,不乏有後來新建的高檔住宅區,但多數人來說,也就是看看而已。

  我也算是個多金的在大學生,可口袋裡的現金都掏出來,也絕對買不起,除非所有的股份都變賣了還差不多。可那是我一隻能下金蛋的鵝,又怎捨得輕易宰殺呢!

  抱著這種想法,我一定要好好地替姬軍哥揮霍上一把。最終選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距離我的住所也就隔了幾幢樓。

  洗澡間真的很大,也存了點私心,婷婷既然付出了,就應該住得舒服點。

  這也是我的做人原則,就是在公司內,包括原來的〔逸誠科貿〕和〔萊雪咖啡〕,都這麼幹。「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千古真理,所以在一些小的花費上也從來不用計較。

  天氣漸漸涼了睞,而易雪茜的傷又注定了她必須既要通風,又要保暖,所以裝一台空調也就必不可少。又趕緊跑到附近的電器行裡訂了一台空調,明天就能來裝上了。

  這邊的事情搞定,打電話通知姬軍哥,他說出院的手續已經辦好,很快就能過來。

  林文菁嫂夫人先過來看了,顯得非常滿意,誇獎我做的漂亮。末了,拿了一張卡遞給我,說裡面是十萬元,雪茜的母親前天打過來的,讓先拿著把錢交了,必要的東西抓緊幫忙添置,不夠的再說。

  我倒,還以為花官僚的錢呢,想不到最終還是落到了易雪茜父母的頭上,心裡倒也有了一絲好奇。看來她家裡還是蠻有錢的嘛,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的確如此,不光易雪茜本人,就是姬老爺子也很少提及長子和長媳的事兒。

  林文菁辦事也很有效率,來的時候已經把被褥這些生活必需品等等都準備妥當,並且很快就收拾好了房間內的一切。

  聽說她的工作比丈夫還忙,看不出來對家務還挺在行的。

  到了傍晚時分,易雪茜在救護車的護送下來了,除了姬軍和蔣婷婷,還跟了幾個醫護人員,燒傷科的主任也在張院長的委託下親自登門,易雪茜這個在校學生也算夠風光的了。

  防護措施比較嚴密,又有醫生、護士在,也不需要插手幫忙,整個過程都沒看到易雪茜到底成了什麼樣子,就被抬進了那間大臥室裡。

  好在我們勢不兩立,看不著也就看不著吧。

  當晚林文菁和蔣婷婷都住在了這裡,我就趕緊撤了回去,考慮著等安定下來,就該拿易雪茜當我的「小白鼠」了。

  姬、李二位領導工作都比較忙,家裡又有個不大的兒子,只怕這兒以後的照料工作還得落到我和蔣婷婷身上。

  果然,第二天一早過去,林文菁已經離開了,蔣婷婷正在裡面跟易雪茜說話。

  事已至此,不管怎樣以後都要面對,我還是隔著門跟她先打聲招呼吧。易雪茜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蔣婷婷出來說:「逸誠,你就不要進去了,不太方便。」

  我嘿嘿了兩聲,還不是早晚的事兒,這傷我早晚會看到,無論你變得多麼醜陋。

  「我在這兒等裝空調的來,然後還有事呢。」

  想不到等了一個上午,裝空調的還沒來,倒是來了位大媽,據說退休前還是個護士,姬軍哥專門請了她來做家務,必要時還可以幫著打個針什麼的。

  大媽人挺好,說她的工作已經談好了,白天過來打掃一下衛生,家裡沒人的時候陪陪病人,然後負責做午飯和晚飯,等我們回來了就離開。

  嘿,司長考慮的還挺周到,易雪茜在養病期間還能好好享受一下,當時許洋姐在家抱病的時候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這時突然產生了一個近乎齷齪的念頭,我以後是不是也可以過來混飯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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